沈云苓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夫人让她在裴铮身上多花点心思,从前如何她不管,但现在陆凝儿回来了,这事就得重视起来。
不能让裴铮再被陆凝儿勾了魂儿去。
“若是你表现的好,一直留在裴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夫人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在同她做交易?沈云苓神情有些飘忽,似乎一切在冥冥之中调换了个个儿。
难得大夫人如此诚心,只可惜她并不稀罕,巴不得早日从这里出去。
出了棠欣苑,沈云苓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她在想,应该怎么‘不经意’地告诉裴铮,陆凝儿回来了呢?
……
裴家门外,陆凝儿站在大门口迟迟不上车。
心腹丫鬟月貌走上前:“姑娘,您别冻坏了身子,反正咱们已经回来了,见到九爷也是迟早的事儿。”
陆凝儿望着裴府的牌匾愣神,不过是离开并州三年,竟已物是人非。
她以为裴铮会一直等她的。
想到刚刚的惊鸿一瞥,陆凝儿手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偏偏要杀出这么个碍事精。
“姑娘?”月貌又请示,“咱们是回客栈还是回侯府?”
陆凝儿回过神,冷冷的视线扫过来,吓得月貌赶紧垂下头,“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扰乱您思绪。”
“罢了,在外面晃了这许久,也该回府看看父亲母亲了,客栈的行囊你回头让人收了。”
她眼神一转,轻轻勾了勾唇角,“你说的也对,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陆凝儿嫁进将军府三年,和丈夫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她的丈夫战死沙场,她又无所出,自然不甘心守着大宅子耗尽余生。
况且婆家人是一群豺狼虎豹,容不下她,极尽刁难,陆凝儿便使计讨了休书一张,恢复了自由身。
出了事之后,她也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选择,所以从将军府脱身,回到并州第一件事就是来见裴铮,连家都没回。
结果还让她扑了个空,不过也并不算毫无所获,想到裴铮新妇,陆凝儿虽是介怀,却也没太当回事,算是有了个准备。
当初裴铮那样在意自己,已胜过他生命中的一切,她相信沈云苓对她构不成威胁。
如此想想,心情也畅快不少,“月貌,一会儿路过酒坊买两瓶陈年佳酿回去,好不容易回家来了,今日定要与父亲痛饮一番。”
远嫁的女儿归家,永安侯府自然是要好好摆一桌的。
只是听闻女儿是被休妻回府,老侯爷颇有些说辞,“凝儿啊,不是为父说你,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也不该被休回来。”
饮下一杯酒,半点也未顾虑陆凝儿感受道:“难得你回家一趟,为父不想扫兴于你,等过些时日,我送你回去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