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轩是最后才得到消息的,也同时被解了禁。
望着桌上的白布,裴欢有些傻眼,她就这么‘死’了?
“九哥,你怎么办到的?”裴欢想起前些日子她九哥要了她身上的衣衫,本来还不解,现在想起,原来在那时九哥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裴铮将白布往身上一系,低声道:“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此事还是得感谢你小嫂子,所有的安排都是她想的,我也就出了个人罢了。”
“这两日你就在霁月轩躲好,等‘裴欢’的丧事办完了,我们再将你送出去。”裴铮拍了拍她的肩膀。
裴欢木木地点了点头,还未能从被裴铮话里内容的震惊回神,她小嫂子竟然这么神吗?
沈云苓和裴铮并肩走在小路上。
“夫人这计金蝉脱壳甚妙,一环扣一环,为夫佩服。”路上没人,裴铮贫起了嘴。
沈云苓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这段日子与裴铮同被关在霁月轩,倒是看到了很多不同模样的他。
虽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但对他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是见怪不怪。
对于这个称呼,她也无甚所谓。
不过好像自从那日下了马车,他就不再唤她的小字,似乎是那日在马车上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倒是应和了他那句承诺,等她愿意为止。
‘裴欢’的灵堂被设在三房西侧的偏厅,布置很是简陋,人也没有几个,足以见三房对这个庶女的态度。
虽然沈云苓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也不免替裴欢不值,也为她庆幸,好在是马上就能逃出去了。
他们上了香就准备离开,却在转身时撞上了三夫人母女二人。
裴七一见沈云苓,就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那日霁月轩拦着她,就不会让棺材里那个贱人跑出去,那就更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本来一个庶女,死也就死了,可她们有别的打算,如今计划都落了空,怎么能不恨沈云苓?
“九弟妹瞧着是大好了?真是病得是时候,好得也及时。”裴七阴阳怪气地开口。
裴铮直接护在沈云苓身前,挡住了裴七怨毒的目光,寒声道:“七姐这话味儿不对啊,云苓生病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都少说几句吧。”三夫人不耐烦地开口,扫了眼裴铮二人,“铮哥儿也不必如此防着我们,这是在府内,三房又不能把你的宝贝夫人如何。”
说到这,她抬眉越过裴铮的肩膀看了沈云苓一眼,“孰是孰非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现在人都没了,说那么多也没用,此事我们也就不计较了。”
三夫人眼神又对上了裴铮,语带威胁:“不过若是让我在裴府听到了别的风声,那三房保不准也就要传点什么闲话出去了。”
裴铮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三婶放心,裴家的下人个个都有分寸,不该嚼的舌根自然是不会嚼的。”
他拉着沈云苓的手从三夫人身边走过去,走了没几步,他又扔下一句话,“三婶婶,有一句话,不知您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