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上演的闹剧忽然就让沈云苓有些庆幸,那日与王家对簿公堂时春喜没有出席。
不然今日叫她瞧见了陆今安,怕只会是更糟糕的局面开场。
春喜坐在地上,状态有些癫狂,一看就是不太正常。
“老子当然有自己的判断。”光头男惊觉自己差点着了疯婆子的道,那可就在兄弟们面前丢人丢大发了,“一个疯女人的话,老子怎么可能信。”
“来人啊,把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丢出去,别让她在这碍老子的眼!”
光头男叫了人,再也不看地上的春喜一眼。
破布在挣扎中滑落,露出春喜满身不堪的伤,她张牙舞爪,“啊啊啊啊,别碰我!为什么遭殃的是我!”
光头男本就心烦,被春喜这么一吵更躁了,索性拎着手中的刀,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直直穿进了春喜的胸膛。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蓄满的泪还没来得及落下,人便没了呼吸。
光头男无情地抽出了刀,春喜像个破败没有生气的木偶,直直倒了下去。
人群中响起一片起哄声,杀人在他们眼中好似是什么稀松平常的小事。
兰嫣悲恸不已,大叫:“春喜!春喜!”她想要上前去看看那个陪她多年的婢女,可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挪动不得。
连翘也被吓得不轻,虽然她恼春喜刚刚的所作所为,可也没想过让她去死。
她转身移开视线,背对着血淋淋的现场,挡在沈云苓面前,担心自家主子也被吓到。
光头男却不以为意,杀人于他来说,乃是家常便饭,“拖出去吧,这娘们碍事得很!”
“人我可以放,但就像刚刚那个娘们说的,满屋子只有这丫鬟一人能看懂你比划什么,谁知道你俩有没有藏别的心思。”
沈云苓看了地上的兰嫣一眼,若说刚刚还没什么合适的理由,那在光头男动手杀人之后,这个理由就有了。
“兰姨娘刚没了婢女,整个人跟丢魂似的,怎么能照顾好老夫人,少夫人也怕她们不跟九爷说实情,只有我这个贴身婢女,才能让她放心。”
连翘又按着沈云苓的意思,说了在裴府受宠而树敌不少的处境,多少人巴不得她回不去,包括老夫人不待见,所以才只有贴身婢女才信得过。
连翘说得头头是道,终于把光头男糊弄了过去,他同意等雪一停就把人放走。
还威胁沈云苓,要是她敢耍一点花招,就会要了她的命。
哪知雪下了一夜,直至天放亮时,才将将停歇。
瞅着老夫人脸色不好,光头男怕横生枝节,忙派了人将老夫人抬到马车上,风风火火把人送了出去。
禅房
陆今安和沈云苓被关在了一起。
“你把自己当人质留在这里,可想过后果?”陆今安瞧着四下无人,才同沈云苓说起了话。
沈云苓点点头,她自然是想过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想趁这个机会还清人情,也想赌一把,总比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