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爷有意躲着陆凝儿,他就是累死了,也不敢带着爷坐陆凝儿的马车,那样万一等爷醒了知道了,他的差事可就真要丢了。
“我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这天这么冷,路也不好走,你一个人架着他,得走到什么时候,万一冻坏了你主子,岂不得不偿失?”
陆凝儿浅笑劝道:“他也折腾不起啊,就上我的车吧,我们也不是不认识,你家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不会生气的。”
这是她在外展露给外人的形象,平易近人又温柔,殊不知心里却早已骂上不言千百回。
不言本来执意要自己带裴铮走,可听完陆凝儿的分析,又不敢拿自家主子的命当儿戏。
万一真出点什么差错,后悔都来不及。
最终还是选择上了车,让陆凝儿带着去了镇中医馆。
进了镇里,不言拜托陆凝儿将他们主仆送到裴家温泉山庄,庄里也是有大夫的。
只可惜想的是挺好的,真当陆凝儿送他们到门口时,那大门却是紧闭,门口的小厮说老夫人下了令,不准给他们开门。
陆凝儿不由得窃喜,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假惺惺道:“不言,陆家在这儿也有宅院,不如先随我回去吧,别耽误了子陵的病。”
不言没法,他们身上的银子被老夫人扣了去,仅剩下的都打点了官差,实在是囊中羞涩,他进不去裴家别院,除了听陆凝儿的建议别无他选。
只好点点头,带着昏迷不醒的裴铮跟陆凝儿走了。
官差们只找了半天就放弃了,他们觉得那样冰天雪地的,人肯定是活不了,按失踪上报。
风波看似平了,可却好像刚刚开始。
光头男刚招出点事情,隔天却暴毙在狱中。
裴家少夫人不知所踪,裴家老夫人被裴家九爷气吐了血,昏迷了多日还未醒。
而裴九爷则被人瞧见上了辆女子的马车,不曾露面。
不过两日光景,各种各样关于裴家的闲话在市井中传开。
毕竟是镇里有名的大户,想不被关注都难,事情的走向越来越不可控,却始终不见人出来解决。
此时此刻,山中的猎户家,沈云苓在陆今安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康复。
既然病已经好了,也不好再继续叨扰,毕竟身份有别,沈云苓提出天亮离开。
陆今安自然是尊重她的,“也好,也确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二人迟迟不出现,恐怕要被人传出不好的话,毁人清誉。”
“为此,明日咱们离开的时候,分开进城,省得落人口舌。”他将放凉的粥交到沈云苓手上,“不烫了,慢慢吃。”
沈云苓接过来,心不在焉地搅动着,他说的对,自己都已经给他添了这许多麻烦,万不能再毁他清誉,他还没成亲呢。
“我知道你在裴家处境艰难,这次的事本就蹊跷,咱们处境被动,还是小心为上。”
像是怕沈云苓多想,陆今安解释道:“不然我一个男子倒是无所谓,随他们怎么去说,却不能容忍你被流言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