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应道:“是,是,灵儿快打三斤酒上来,莫要让客人等急了。”
“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孙女儿回故乡来,可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全不在了。”
“刚好这酒肆的老蔡不想干了,二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
那少女低头托着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碗筷,又将三壶酒放在桌上。
林平之远见这少女身形婀娜,可是走近了一看,肤色却黑黝黝的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是丑陋。
他远见少女的婀娜身形原本还想调笑几句的,可走近看清了容貌顿时没了兴趣。
史镖头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萨老头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
萨老头道:“是,是!爷们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
郑镖头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
“你这两盘菜倘若炒得合了他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二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两个月便赚回来啦。”
萨老点头道:“是,是!多谢,多谢了。”
……
马蹄声响起,远处两乘马从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飞快,倏忽间就到了酒店外,只听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其中一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灵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要什么酒?”声音虽低,却清脆动听。
姓余的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灵儿的下巴,轻笑道:“可惜,可惜!”
灵儿也是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退后。
林平之见状,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什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竟敢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姓余的汉子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林平之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俊美,一听这话哪里还忍耐得住?
当即就要动手。
而史镖头和郑镖头也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两个趟子手奔到门外,一个从马鞍旁取下林平之的长个,另一个也拿起猎叉。
那知那姓余的汉子也不怕事又道:“小兄弟,我越瞧你越不像男人,你这脸蛋儿又红又白准是个大姑娘乔装改扮的……”
林平之那里受的了这话,当即,双方就扭打了起来。
“砰”
正中胸口,林平之身子一晃,领口已让对方左手抓住。
那人臂力一沉,将林平之的上身揿得弯了下去,跟着右臂使招“铁门槛”,横架在他后颈,狂笑说道:“龟儿子,你磕三个头,叫我三声好叔叔,这才放你!”
众人大惊,便欲撇下对手抢过来相救,但对方姓贾的的拳脚齐施,不容他们四人走开。
“大姑娘,你磕不磕头!”那人手臂上加劲,将林平之的头直压下去,越压越低,额头几欲触及地面。
平之反手出拳去击他小腹,始终差了数寸,没法打到,只得双手乱抓乱打,突然碰到自己腿肚上一件硬物,情急之下,更不思索,随手一拔,使劲向前送去,插入了那姓余汉子的小腹。
那姓余汉子大叫一声,松开双手,退后两步,脸上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只见他小腹上已多了一把匕首,直没至柄。
只见他身子晃了几晃,右手抓住了匕首柄,用力一拔,匕首离腹,登时鲜血直喷出数尺之外,叫道:“贾……贾……跟爹爹说……给……给我报……”身子抽搐了几下,就此不动了。
那姓贾的叫道:“余兄弟,余兄弟。”
史镖头低声道:“抄家伙!”
说完直奔到马旁,取了兵刃在手,也也来不及了。
那姓贾的向林平之瞪视半晌,抢过去拾起匕首,奔到马旁,跃上马背,不及解缰,匕首一挥,便割断了缰绳,双腿力夹,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而远处躲藏着的陈旭将一条都看到了眼里,但他只是来确保小师妹岳灵珊的安全的,所以对这发生的一切并没有阻拦,而是让一切如原着中发展。
得众人都走后,陈旭现身与小师妹岳灵珊交代几句,便回到福州城去坐看事态的发展。
林平之与青城派余沧海的儿子起冲突,杀了对方,余沧海躲在暗处袭击福威镖局,福威镖局被灭门只在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