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腊月,半天过去,天又黑的早,天色已是将暮,又飘起了雪花。五人在外围观察敌情,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几人纵到树上一看,有人在进攻魔教阵列。
方平发现是各派前来支援少林的大部队,脸上大喜的说道:“定是武当、泰山、恒山和丐帮的朋友。我上去叫寺内弟子下山,前后夹击。那左盟主惯于落井下石,见这阵势也会忍不住的。方丈师弟,你们隐在一旁,若是有机会,趁乱赶紧下手。”
言罢,他也不等方证说话,便往山上飞奔。陈旭见方证和其他两位老和尚都无甚意外,心头微晒。
等到少林弟子赶过来时,援军已经打散了任我行摆在外围的那群邪魔外道,杀进了魔教人群中。
陈旭找到师父岳不群,悄声说了几句,然后跟着方证几人,借着夜色和少林弟子的掩护,悄悄的突进了魔教阵内。
只见前后左右都是人,若非各派服饰不同,都难分敌我了。陈旭看见了恒山派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泰山派天门、天柏、天乙还有几位玉字辈的人物。武当和丐帮他不太熟悉,不过一队穿淡黄色道袍,一边衣衫褴褛,也甚为明显。
这尚是首次于乱军之中作战,前后左右都是人,兵刃不停砍过来,陈旭开始还能反击,杀了魔教几人。到后来人员交汇,有分不清他是敌是友的正派弟子,胡乱砍过来,差点被他反击丧命,于是陈旭不再随意出剑,只能紧守自身。
陈旭心里苦笑,想道:“难怪朝廷不把江湖帮派放在眼里,依这战场慌乱程度,武功再高,能杀得几人?就算一味自保,若不知逃走,时间一长,也要耗尽气力,命丧军阵之中。”
陈旭一直等到嵩山派最后赶来,和正道几派合围成一圈,才敢随人流入到魔教之中。
魔教众人骤然受到袭击,慌乱了一阵,损失不少人手,这才重新组织起来。任我行见己方人数已不占优势,高层战力又缺乏,当机立断,大喝一声:“灭火把!”
只见魔教方阵内火把全灭,周围瞬间暗淡许多,正派众人不禁缓下了攻势。趁着这一刻的松懈,任我行突然杀入嵩山派人群里,一掌打死一人,见左冷禅过来,他又转入泰山派阵中,连杀几人,连天柏也命丧他手,带着魔教残余众人,往这边突围。
其他各派连忙赶过来拦阻,可毕竟不是军队,调度无方,撞到了一起,自行乱了,叫任我行等人冲垮了泰山派阵脚。
任我行这突然袭击,引得现场更加混杂,各派的队形都被打乱,到处是人。暗地里,任盈盈和蓝凤凰还有好几个人,都换了正派衣服,悄悄的混入人群,往外脱离。
等到好容易脱身而出,躲进山角下预先准备好的房子里面,任盈盈又换了套衣服,心里忧愁,想道:“也不知爹爹和令狐哥怎么样了!”然后想要趁着夜色,在正派反应过来之前,先行转移。
她刚打开房门,就见到院子里的石凳上面,坐着一个男子,见她出来,就开口问道:“任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任盈盈心里一紧,就要上前拼斗,可借着月光看清楚是陈旭,手上一松,装作慌张的问道:“你……你是谁?为何深夜出现在我家?”
陈旭冷声道:“姑娘何必再装,我一路跟来,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眼内。”
任盈盈自知躲不过去了,就要承认,可突地想到什么,霞飞双颊,羞道:“你,刚才你也看见了?”
陈旭一愣,才反应过来任盈盈说的是她换衣服一事,他自然是不屑去看的。
于是陈旭便说道:“我虽是跟着姑娘从嵩山半山腰一路走到这栋屋子,但我还不屑去偷看一个女人换衣服。”
任盈盈听得此言,刚放下心里,就听得陈旭又说道:“那怕你是魔教圣女任盈盈。”
任盈盈一听,便知道陈旭真得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当即警惕又起来,一步一步的后退,进到屋里,却又听陈旭说道:“把从藏经阁拿得东西交出来吧!不要逼我向你动手。”
她有意一搏,可一想到陈旭能一路跟着自己过来,自己还发现不了。自己定不是陈旭对手,现在冲过去也只能白白送死。于是背过身去,从怀里掏出三本秘籍,扔了过去。
陈旭接在手里,正要说话,突然耳朵微动,也不言语,静静站在一边。任盈盈有些奇怪,刚要开口,就听到屋外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也不知是哪边的人。
待声音已听不见,陈旭过去关了大门,又进了卧室。而任盈盈深深看了眼陈旭,心中暗道:这次要不是逼不得已,自己和父亲也不敢捋着虎须。饶是如此,还是调虎离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诸多计谋都用上了,还落得个狼狈逃窜。可东西才到手,就便宜了陈旭这人!
任盈盈怕刚才的人马又重返回来,只得快速施展轻功离了去。而卧室内,陈旭挑起棉被遮在窗户上,又把床单挂在房门口,等到室内一片漆黑,这才晃亮火折,点了油灯。
桌子上摊开了三本秘籍,一本封面上面“易筋经”三个大字。还有另外两本,一本乃是《无相劫指》,一本是《拈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