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恋(1 / 2)

这事儿还用解释为什么吗?

眼前的男人神情郑重,非要等一个答案。

叶娇的短靴在地上蹭,像要钻出一个洞。她是洒脱利落的人,怎么这般扭扭捏捏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是这样的,”想了许久,叶娇才郑重道,“楚王殿下仔细回忆回忆,三个月前,咱们认识吗?”

李策垂眉道:“不认识。”

叶娇的桃花眼溢满浅笑,循循善诱。

“再回忆回忆,是不是参加了一个乞巧宴,忽然就跟我……”叶娇指着自己,“不清不楚起来?”

李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看她灵动的表情,丰富的动作。

转机的确就在乞巧宴,但是在那之前,他讹过她银子,深夜陪她报过官,她也曾把他抵在墙上,搜刮得干干净净。

原来是他想多了吗。

叶娇见李策不答话,便伸手拉过他的胳膊,把人参塞进他怀里,又像辞别朋友那般拍了拍李策的肩膀。

“你身子不好,要多补补。以后若有什么需要翻墙打架的事,尽可以招呼我帮忙。”

人要善于挖掘自己的优点,她很明白自己擅长什么。

说完这些,叶娇迅速对李策施礼,逃跑般转身,却又被李策捉住胳膊。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叶娇的手臂,像是那年困在古墓时,握住从天而降的绳索。

同样的情绪从脚底袭来,只是那次的恐惧里,没有得而复失的空荡。

“昨晚……”李策斟酌着措辞,尽量妥当,避免叶娇被人误解,“我还以为我们,跟往常不一样。”

昨晚她曾在他背上欢闹,咬着他的耳朵,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心事。

他知道她担忧离家的父亲,知道她想找个长相厮守的丈夫,知道她心疼她的母亲,知道她害怕国公府被人欺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

他咏诵《苦昼短》,她背了一段《南园》。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都是李长吉的诗,都是那么豪情万丈。

缱绻深情,怎么都不算了?

“昨晚啊……”叶娇推开李策的手,动作轻得仿佛怕他会碎掉,“昨晚是我喝多了,我酒品不好,请殿下见谅。”

李策眼中的神采暗下去,这些日子闪亮的光线,仿佛被谁按进子夜。

他薄唇紧抿,收拾起自尊心,略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送了。”

话到此处,若再纠缠,只会让她烦恼吧。

叶娇脸上有浅浅的意外,却下意识地和李策同时转身。

午后的日光斑驳温暖,院子里的枫树红得像霞光,分开的他们,却像星辰的轨迹。

李策黑色的衣袖在阳光下翻飞,在空中拖拽出长长的阴影。而叶娇霜色的披帛垂在裙边,像是被凉风冰冻。

就这么结束了。

叶娇跨过门栏走进甬道,转过水榭穿过垂花门,她走得很急很快,一路上不说话也不赏景。

引路的管事似乎察觉到什么,同样不敢吭声。

一直走到坊街上,钻入马车,叶娇眼中的泪水才汹涌而出。

“我这是怎么了?”她懊恼地拭泪道,“明明是假的,为什么我会掉泪呢?”

“是啊。”水雯撇嘴低头,跟着小姐坐在马车里。她双手托着脑袋,对小姐的心情感同身受。

在水雯眼里,李策温和聪明,又懂得讨小姐欢心,除了身子不好,没什么缺点。

不过身子不好当然也不太行,万一生不出小娃娃怎么办?

但这件事关键在于得试试,不试怎么知道生不出来呢?

水雯胡思乱想着,听到叶娇“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

叶娇苦思冥想,终于想通。

她抬起头,一面甩飞眼里的泪珠,一面道:“我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了。咱们家以前有个仆人,年纪很大也没有发卖,就在府里养老了。后来他常常满身尿味儿,大夫说他无法控制身体,尿失禁了。”

水雯满脸疑惑。

这跟你哭有什么关系。

叶娇抹泪道:“所以我这不是伤心,我这跟尿失禁差不多,是泪失禁。”

泪失禁?

有这个病吗?

水雯立刻忘了李策的事,盘算着回去告诉夫人,得给小姐请大夫。

李策回到屋子时,李璟正逼着棋童撒谎。

“本王怎么输了?本王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