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物竟然跑了？你们是吃干饭的？张狗儿你是去游山玩水的？不是还有一个人在那边的吗？他也是去游山玩水的？我倒是听说那边农家乐确实不错啊，嗯？”</P>
大早上的，二楼就传来殷俊的吼声。</P>
殷亦九正在楼下和罗大爷打太极，今天他没练剑。</P>
罗大爷推出一个云手慢悠悠地说：“处长越来越暴躁了，不太好啊不太好。”</P>
殷亦九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表示他赞同。</P>
殷俊挂了电话，深呼吸一下趴在栏杆上朝下喊：“小九啊，你得出趟远门了。”</P>
殷亦九动作没停，充耳不闻。</P>
殷俊接着说：“那怪物可厉害了，就在冬青老家那边，逃跑可能会伤害更多的人啊！”</P>
殷亦九顿了一下，说：“订票。”</P>
青果镇法木村。</P>
杨冬青刚放下钵钵，准备把碗洗了，外面就传来思思和杨悦的声音。</P>
“思思，咱们要去幼儿园了，该上课了。”</P>
“妈妈我今天能不能不去啊？”</P>
“不行哦。”</P>
“那舅舅和我一起去幼儿园上课可以吗？”</P>
“舅舅已经长大了，他不用去幼儿园了。”</P>
思思没再说什么，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和小凉鞋哒哒哒跑进厨房，胖胖的小手拉着杨冬青的裤腿晃：“那舅舅一起送我去可以吗？”</P>
幼儿园不远，直接步行更方便。</P>
最后，思思右手拉着舅舅，左手拉着妈妈，大摇大摆地去幼儿园。</P>
也不知道她在炫耀什么。</P>
目送思思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幼儿园，杨冬青姐弟才转身回家。</P>
回去的路上，姐弟俩随意聊着天。太阳刚刚升起，空气清新，微风拂面，十分惬意，鼻间时时能闻到玉米花的香味。</P>
杨悦说：“我决定离婚了。”说完，她如释重负，感觉轻松了不少。</P>
下午三点半，杨冬青去接思思，来接孩子的都是老人妇女，就他一个大高个男人，鹤立鸡群一般，思思还没出门就看到了他，不住地朝他招手，跟老师再见的时候都比平时急了不少。</P>
杨冬青要帮思思拿小书包，思思身子一歪拒绝了，小嘴叭叭地说：“阳阳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P>
在回家的路上，思思拉着杨冬青的大手和他说今天在幼儿园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杨冬青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夸她几句。</P>
幼儿园应教育局要求，没有开设文化课，就教孩子会写自己名字，然后就是活动课、音乐课和美术课。</P>
今天的活动课是全班同学打弹珠，教室里特地铺了凉席，孩子们脱了鞋子在上面爬来爬去，一起打弹珠，比赛看谁最后赢的弹珠最多。</P>
说到这个游戏，思思的小脸皱着，很不高兴的样子：“马东东太可恶了，他耍赖！”</P>
“他干嘛了呀？”杨冬青问她。</P>
“他就是耍赖，把我和瑶瑶的珠子都赢过去了。”</P>
“那你没跟老师说他耍赖吗？”</P>
“小朋友太多啦，阳阳老师一个人忙不过来，等结束了她才喊我们三个单独说，让马东东把弹珠还给我们，还不许他参加下次比赛。”</P>
看得出来，思思挺喜欢这个阳阳老师的。</P>
杨冬青回忆了一下，刚才在幼儿园门口看到的小个子女生，扎了个高马尾，浑身充满了活力，是挺受小朋友欢迎的。</P>
“那不就行啦，以后再遇到有人欺负你，你就要勇敢地和老师、家长说。”这话杨冬青说过很多次。</P>
“嗯嗯，老祖妈妈和阳阳老师也这样说过。”思思点着小脑袋，突发奇想道，“舅舅要不你把阳阳老师带回家吧，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她玩啦！”</P>
杨冬青头都大了，如此这般和思思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让思思放弃这种想法。</P>
就在杨冬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思思拽着他的手往前冲去，嘴里喊着：“快舅舅！马东东在前面，他说今天放学要找我单挑！你帮我打败他！”</P>
杨冬青抬头看去，前面岔路口果然站了几个小男生，应该就是住在附近的，书包都没背着了。</P>
别看马东东人小，也不知从哪部动画片里学来的大哥大气势，掐着腰用鼻孔看人，可惜他太矮了，还是只能仰着头看杨冬青。</P>
看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看王思怡吧，看大高个儿太累了。</P>
马东东身边跟了三个小孩儿，一个看起来和他一般年纪，长的也挺像，小小年纪已经戴了副眼镜，应该是亲戚的孩子。另外两个小点的时不时用袖子擦鼻涕泡，顶着两张大花脸，明显是啥事不懂跟来凑热闹的。</P>
马东东奶声奶气地开口：“王思怡，来吧，我这次带了很多弹珠，我要你心口服……服气！”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口袋鼓鼓的，还发出“哗哗”的声音，看来是带了不少弹珠。</P>
可惜他的结巴暴露了他文化水平还不高，还是个没读一年级的学龄前儿童。</P>
对比之下，他身边的眼睛眼镜小男孩都显得“博学”了，小男孩说：“哥，是心服口服。”</P>
马东东学着大人摆手：“都一样的。来吧王思怡。”</P>
王思怡皱起眉毛鼓起脸说：“谁怕谁，来啊！我让我舅舅打败你！”</P>
殷亦九是第二次出远门，第一次是从玄玉山上下来到留长市特事处，那次是殷俊特地开车去接的人，他没经历长途转车的麻烦，这回也还好，有火车直达青果镇。</P>
特事处加上殷亦九有九个人，两个在杨冬青老家，两个去了疆省，两个去了辽省，目前特事处就仨人在。殷俊也想送殷亦九，可他不能让罗大爷独守特事处，所以只能订了票送殷亦九去坐火车，然后让张闯到青果镇接人。</P>
殷俊就像老父亲，担心小九找不到取票处，然而殷亦九识字，自己会看指示标，按提示自助取票；他也担心小九错过检票时间，他甚至在车站外边坐着频频看时间，都已经脑补小九错过检票时间，哭兮兮出来找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