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康路回来，殷亦九就逐一把买的礼物送了出去。</P>
棋子是给罗大爷的，被罗大爷乐呵呵地收到了房间里，想着哪天拿到玉石店请专业人士养护养护。</P>
送给周扬的是一个玉貔貅，可以放家里当摆件，说是可以改善风水。</P>
送给殷俊的是一个玉麒麟，样式花色看起来和周扬那个挺相近的，殷俊在心里给凑了一对。</P>
殷亦九给张闯带了点小东西，一个很小的盒子，是殷亦九返回鸣玉轩买的，杨冬青想也许就是他提过的特制朱砂。</P>
拿到礼物张闯别提有多开心了，要不是朱砂误食对身体不好，他恨不得抱着狠狠亲几口。</P>
殷亦九也给赵鹏准备了礼物，是一个铁护腕，说是武术大家戴过的，有灵气。殷亦九看中它不是因为这个，摊主本来就是胡诌八扯的，他是想着赵鹏经常用拳头，手腕得着重保护起来。</P>
赵鹏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当场就把护腕戴上笑眯了眼，嘴里迭声感谢，说以后小道长有任务他一定跟着去。</P>
特协部也没想到殷亦九还给队里送了礼物，一个玉质摆件，类似玉如意，放在办公室里挺好的。并不是贵重礼物，但能被别人记着他们还是挺开心的。</P>
李平飞恨不得每天盘两把，为此他还特地戴了手套，深怕自己的汗渍搞脏了玉摆件。</P>
这段时间大家来往频繁，殷亦九也从舅舅那里知道了可以给朋友送小礼物表达感谢，这次他到了玉康路干脆就直接落实。</P>
他这个人不太懂人情世故，所以买的礼物也没什么针对性，不过能想到这茬，说明他在认真学人际交往。</P>
就是礼物太贵重了些。小道长是不是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P>
杨冬青想想心情还挺复杂的，他希望阿九能无忧无虑，不受凡尘俗礼困扰，再说讲到帮助也是他帮特协部多，该感谢也该是他们感谢。</P>
杨冬青更没想到殷亦九又给他准备了礼物，第二天才给他，还特地来他家。前不久他生日对方才送过，这回又送，搞得他挺不好意思的。</P>
“这是什么？”杨冬青提着小袋子探头看，里面还包了一层蓝色小星星图案的纸，看不出来是什么。</P>
没想到阿九还学会包装了。</P>
殷亦九偏头看他一眼，没告诉他，只说让他晚上再看。</P>
杨冬青好奇得不得了，却还是忍住没打开。</P>
“行，听阿九的。”</P>
今天周日不上班，殷俊开车送的殷亦九，打电话喊周扬发的位置，周扬没多说什么，只给殷亦九发了位置。</P>
才把殷亦九送到殷俊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嘛，急匆匆的。</P>
杨冬青一边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一边回忆殷亦九昨天买了什么，还有什么是没送出去的，想以此推断出他送自己的是什么。</P>
想了半天，好像昨天买的都送出去了。</P>
杨冬青给殷亦九拿了一瓶蓝莓果汁，他冰箱里一堆果汁，他自己平常很少喝，昨天下午去超市看到就买了一堆回来。</P>
把瓶盖拧开递过去，杨冬青问：“你要吃点什么吗？”</P>
杨冬青家里布置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卫，小厨房就在客厅一角，用玻璃门隔开，客厅里就放了一张沙发，铺了很大一块毛绒绒的地毯，地毯上放了张小茶几，殷亦九此刻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有点昏昏欲睡，听到杨冬青的话，他伸手去接果汁，低声说了句“谢谢”。</P>
杨冬青在他边上坐下，拿遥控调电视看，现在没到中午，杨冬青也没喜欢看的节目，干脆随意点了部电影，然后直接起身去冰箱里看有什么吃的。</P>
殷亦九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问了吃什么，他朝厨房说：“我刚才吃过了，不饿。”</P>
是罗大爷煮的面条，张闯非要拉他一起去吃，罗大爷煮了很多，给他夹了很多，他现在还有点撑。</P>
电影的开场声音响起，殷亦九的注意力被吸引，转头专注看电视。</P>
杨冬青关了冰箱过来坐下，才发现自己点开的电影是《泰坦尼克号》，英文版的。</P>
他本来担心殷亦九没兴趣看，也许听不懂英文，没想到他看得津津有味，十分入迷。</P>
看到画画那里，杨冬青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P>
这部电影他看过很多次，情节都熟悉，以前看这个片段没觉得有什么，这次看却突然不敢直视。</P>
他偷摸去瞧殷亦九，发现阿九看得十分专注，侧面看去，他的眼睛里如同揉碎了星光，反射着电影的光影。</P>
杨冬青还注意到阿九脸上的奶膘少了些，轮廓更偏明显。他不由得奇怪，怎么会有人虽然有奶膘，下颌线却十分明显，而且五官精致、轮角分明？</P>
也许是他盯的时间太长了，殷亦九的心神从电影上收回来，侧头看他。</P>
“你不喜欢这部电影吗？”</P>
杨冬青摇头：“很喜欢，我在认真看的。”说着，他盯着电视眼也不眨。</P>
这时候整好放到男女主角在船头做那个标志性的拥抱动作，殷亦九也专注地看起来。</P>
电影慢慢接近尾声，杨冬青看入了迷，等他回神，才发现殷亦九已经睡着了，茶几上的小瓶蓝莓果汁只剩个空瓶。</P>
呼吸平稳，眉眼舒展，就是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睡觉容易别着头，还容易腰疼脚麻。</P>
杨冬青把电视关了，起身把他抱到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动作轻柔地帮他脱了鞋子，把被子盖到他的肚子。</P>
其实哪怕他动作再大，周围声音再吵，这会儿殷亦九也不会醒过来。</P>
窗外的阳光穿过邻居的葡萄藤在地上投下调皮的绿光，杨冬青担心阳光打扰到殷亦九睡觉，就过去把窗帘拉上。</P>
卧室里光线弱下来，看到床头柜放着的袋子，他挨着床沿坐下，看了看睡熟的阿九，轻轻拆开了袋子。</P>
等里面的东西露出真容，杨冬青十分动容，侧头望着殷亦九，好一会儿才把礼物放回去。</P>
阿九送他的礼物是一个木刻小人，沉香木的，淡雅的香味不会让他的鼻腔发痒。</P>
他想了想又把包装拆开，把小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小书架上，看来看去觉得这里容易掉落，他又把小人拿下来，放到了书架边的立柜里。</P>
把玻璃门关上，他舒了一口气，这下应该又能看到又不会摔坏了。</P>
看了好一会儿小人，杨冬青才转而去看小书架。</P>
小书架上好多书是从外公放在家里的书架上拿来的，五花八门，他每次闲下来都会翻看。</P>
给木刻小人拍了照发朋友圈，杨冬青拿出最近看的《大旗英雄传》，干脆到客厅坐在地毯上看起来。</P>
他上次看到铁中棠树林被追杀，书签还卡在里面，这次他继续看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