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冬青进来,他挖了一坨要糊到他脸上,被他躲开了。</P>
李平飞重重地搽着脸:“冬青你别躲啊!这可是我专门买的,换季专用,可以缓解皮肤干燥出油。你可得重视,现在的小姐姐们可看中颜值了,你可别糟蹋了你的那张帅脸。”</P>
杨冬青绕过他说:“你那手法错了,太重容易伤到皮肤。”</P>
“哟!行家啊!”李平飞的手又糊过来,杨冬青抬手扣住他的手,两人在办公室里你来我往地过起了招。</P>
路过的周一围被无辜牵连,李平飞手上的一坨脸霜被狠狠甩到了他的脸上。</P>
黄旭华从他脸上分了一半去眯着眼睛搽脸,顺便也帮他搽脸,站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P>
周扬和陈伟说着话进来,就见杨冬青和李平飞又开始了三五不时上演的“猴戏”。</P>
等他们停手,李平飞脸上已经被杨冬青糊了好几坨面霜。</P>
偏偏李平飞死皮赖脸地扑上去,把脸往杨冬青脸上蹭,这下好了,他俩脸上都糊满了面霜,份量堪比糊的睡眠面膜。</P>
周扬往李平飞背上抽了一文件夹:“注意点形象,免得外面传咱们刑侦一队都是神经病。”</P>
“不会的不会的。”李平飞坐到自己位置上搽脸。</P>
杨冬青也无奈坐下搽脸。</P>
周扬和陈伟刚才去开了个短会,几分钟,好几个部门都去了,领导就说了几句话,说是让他们这周组织下社区进行志愿者服务,为群众办实事。</P>
“下社区?”李平飞问,“还和去年一样?”</P>
周扬点头,李平飞整个人失了力气一般瘫在椅子上。</P>
杨冬青问他:“去年怎么了?”</P>
李平飞伸出手数:“我去年下社区,帮老太太去树上救她儿子——一只狸花猫,然后帮老大爷搬煤气罐——整整二十罐,搬完才知道他是卖煤气的,我还帮小孩子掏臭水沟,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掉进去了,结果我掏出来是一颗弹珠!一颗弹珠!我在臭水沟趴了一个多小时!”</P>
“噗嗤!”周一围笑出了声。</P>
周扬坐回位置说:“虽然咱们不是公职人员,但为群众办实事,咱们力所能及的事做一做也没什么大不了。”</P>
李平飞嘴巴动了一下,杨冬青看到他无声地说:那不是实事,那是没事找事。</P>
他们分到的就是隔壁小区,今天早上才举行了围棋赛。关于时间安排,周扬问大家有什么建议。</P>
杨冬青说:“不如就今天?”</P>
黄旭华表示赞同。</P>
周扬又问其他人,其他人表示没问题。</P>
于是特协部所有人——包括文职人员,扛着旗帜、戴上袖章就去了隔壁小区。</P>
一天忙下来,杨冬青觉得心里越发畅快,然而等他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又开始烦了。</P>
烦自己心里老是做出各种假设,也烦自己动不动就想到以后。</P>
他更烦自己,怕自己给殷亦九带来困扰。</P>
可是逃避绝不是办法,他决定再去特事处一趟。</P>
殷亦九他们已经回来了,吃了午饭殷俊又带着程阙他们去商场买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P>
看着挂满各式各样男装的架子,程诚说:“我哥本来打包了一堆行李,可师父说等到了这边再买就行了,师叔祖也笑眯眯地表示赞同。”</P>
殷俊递给他一件卫衣让他去试:“知道了知道了,跟你没关系,快去试衣服。”</P>
“嘻嘻!谢谢师叔!”程诚笑嘻嘻地试衣服去了。</P>
这会儿他们正大包小包地往楼里搬东西。</P>
原本殷俊是想直接安排他们住在自己的别墅,但是师叔表示住在特事处更好。</P>
“冬青你来了?”殷俊看到了杨冬青。</P>
杨冬青过去帮忙:“你们这是去大购物?”</P>
“不是哦,大哥哥,是我们来了。”程诚从铁门里伸出脑袋露出小虎牙说。</P>
殷俊介绍:“这是程诚,我的小师侄。”</P>
殷亦九搬了一趟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生面孔。</P>
“你好,我叫程谦。”程谦有礼貌地打招呼,关于要不要说身份,他去看殷俊。</P>
殷俊说:“这是我大师侄。”</P>
杨冬青提着两个大袋子说:“你们好,我叫杨冬青,是你们师叔的同事。”</P>
殷亦九和程谦要去搬轮椅,杨冬青把袋子交给程诚,就过去说:“我来帮忙。”</P>
三个人把轮椅抬出来,程谦负责推进去,杨冬青就和殷亦九又去后备箱提东西。</P>
“冬青。”殷亦九喊了一声就没说话。</P>
杨冬青甚至觉得他打招呼就喊人名字的方式也很可爱。</P>
完蛋了。</P>
他不动声色地说:“嗯。你师父来了吗?”</P>
殷亦九点头。两人进了院子,杨冬青就看到有个中年男人和罗大爷坐在一起聊天。</P>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越看越眼熟,尤其是对方笑着朝他点头的时候。</P>
他一时愣神,直接说:“师父好。”</P>
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一瞬间的尴尬,又想这么称呼修道之人好像也没有不妥。</P>
程阙笑眯眯地点头,招手让他过去。</P>
杨冬青和殷亦九对视一眼,程谦正好过来帮他拿东西上楼,他就直接走了过去。</P>
程阙示意他坐下,他就直接坐在小马扎上。</P>
程阙没有打手语,直接拿出手机打字:“你都这么大了。”</P>
杨冬青愣住,在他久远的记忆中,似乎这位道长曾经出现过。</P>
那时他好像才十一二岁。</P>
杨冬青摸着手腕上的细红绳又去看殷亦九,阿九的身影越缩越小,似乎和当年跟在道长身边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重叠起来。</P>
是了,他们很小的时候见过。</P>
这位道长就是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