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之位哪有太后之位来得安稳,除非她的儿子能登上帝王,否则如何安生,此时静想下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琼安,昭儿不会骗我,他与高旗并未合谋。”
“娘娘,高旗已死,那遗书指证分明,又有人证,纵然是栽赃陷害,又有何人信?”琼安姑姑似比她还要沉着一些:“除非陛下力保,可那唐相竟背弃陈家。”
陈家这些年除去北至的镇北侯,其余人均在朝中挂着无关紧要的闲职,使不上什么力。
陈家最大的助力便是唐相及唐相的那一众门生,可这次,唐相背弃直接让他们母子俩输得一败涂地,见风使舵者众,可陈皇后从未想过唐相会在这关键时刻倒戈相向。
“唐相是瞧出陛下有废昭儿之心,估计背地里已经投靠其他皇子,他投靠的谁?老二,还是老三,总不能是那个可怜兮兮的老四吧?”陈皇后失态地笑起来。
若是平时,她定派人去查个清楚,但如今坤宁宫被盯得紧,她派出去的人几次还未出宫就被拦下,更是被割了舌头后血淋淋地送回来。
萧佑的狠从他当年夺东宫之位时就窥得一二,这些年在帝位上呆久了,这份狠劲更胜从前,陈皇后颓然一笑,他还让太子与太子妃和离,令他月内搬离东宫。
那太子妃是她好不容易博来的媳妇,图的就是程吾老先生在民间的影响力,元帝早就看透这一切,伺机就让他们夫妇和离,断了前太子要借程家民间势力的念头!
东宫之中,伤势还未痊愈的萧令昭披头散发,呆呆地半躺在榻上,太子詹事正束手站在一侧,这人本是管理东宫事宜之人,只是随着前太子迁出,这人也要沦为空职。
元帝令他们独守空荡荡的的东宫,也未让他们去伺奉其他皇子,也是,太子詹事,前缀着太子两子,其他皇子又岂能随意指派他们。
只怕是,这名太子詹事看向床塌上的萧令昭,心叹要等到东宫迎来新的主子了。
“殿下,臣已经着人开始整理,只是不知殿下准备搬往何处别院?”这太子詹事依旧恭敬地问道,此番太子被赶出东宫,还是东越开国以来的头回。
别的皇子在封王后都是赐了王府,可前太子爷这次是被贬,事出突然,陛下连个去处都未指,眼下时间紧急,只能暂择一院居之,其余之事再徐徐图之。
萧令照双眼猩红,面对问话只字不吐,太子詹事知晓他心情不佳,便也不敢多言。
秦太傅进来时见到的便是此种情形,一见到秦佐怀,这太子詹事如释重负:“殿下,太傅大人到了。”
萧令照也听闻秦太傅也挨了罚,只是比预想得轻一些,他如今上下打量着秦佐怀,语气有些冰冷:“太傅得秦风那子,如今保住了秦家门楣,只是太傅以后要辅佐新太子了。”
秦佐怀一听,忙跪倒在地:“殿下这话折煞臣也。”
秦佐怀心里也苦,他一个太子傅,本就是太子的老师,东宫再无太子,他教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