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说道:“不过……”
“不过甚,有话就说。”
“小的担心有些富足之考子也混入其中,岂不是占了床塌,让真正有需求的人落空?”
噗嗤,荆无命忍俊不禁道:“但凡生活富足些的公子都不愿与那么多人同睡一间房,人多吵闹,根本不利于安心学习,只有没得选之人才甘愿将就。”
这话说得粗,但理不糙,科考三年一次,人的年岁有限,考不上又是三年,难哪。
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不想独自一间房,有下人精心伺候着三餐起居,本人只好生温书便好?可惜这人打一出生就是三六九等,总有处于底层者。
秦风不把那世子当回事,只把手上那书写好的契书交给冯宝:“一共是二十七处地方,每一处都要放些,入住者需签定契书方可入住。”
冯宝拱手应了,拿着那书写好的契书离开,荆无命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只道住个这么便宜的客舍,规矩倒是多,昨天驸马折腾出了什么宿舍之规,今日又上了契书。
秦风也没解释的打算,这桩小生意后面能不能衍生出大买卖,就要看入住的这批考子了。
再说考子们陆续从东越国各地抵达,大多是同乡偕伴而来,有乘马车一路赶来的,还有辗转走了水路又转陆路而来的,距离隋城近些的反倒不急,会晚上一两日来。
来得越早的反而是距离最远的,第一批考子初进城门便看到一张醒目的告示,不,说是告旗才合适,那诺大的一面旗上书写着漂亮的偕书,上面的内容一目了然。
有些家境富裕的考子只是匆忙扫过一眼便离开,不多看一眼,有些徒步进城的考子则在旗下驻足,立马就有热情的伙计迎上前来,热情地介绍这客舍为何物。
听闻是驸马主持所设,又是当今圣上首肯之事,首到的这一批寒门学子倒也不见刚才的羞涩之意,本就囊中羞涩,所用的银两不多,若有此等机会,求之不得。
是以当场就有数十名学子想去客舍看看,并优先选择了距离衡山书院最近的客舍,秦风听说后,当下赶过去,与那数十名学子几乎前后脚到达。
只是那批学子背着包裹还未成功踏入,就被拦在客舍前,负责这边客舍的几人正讲解着规矩,还有那契书,秦风到达时,那些学子正聚首研究。
突听到有人唤驸马,一个个才抬起头来,今日的秦风挑了一件寻常料子制成的衣衫,只是做工精致些,身后带着好几位随从,那马车又挂着公主府的府徽,身份一目了然。
这些学子都有些愣住,还是其中一个略年长些的率先俯身相迎:“见过驸马爷。”
剩下的学子们这才跟上,有几个面皮薄些的耳根子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