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要有银两,要有人,可是这些年来经营惨淡,收益颇低,这两年方才好转,你们若有留心驸马,便知他是经商的奇才,上回若非得与他合作,元儿姐姐那边岂能顺利?”
刑战一时汗颜,知晓她说的是实情,又听到萧令瑶说道:“驸马行事如何,本宫心中自有数,阿叔年岁已高,莫要多思虑,身体要紧。”
这番说得甚是关切,刑战却觉出一丝别样的意味,手心微微冒汗,以前的殿下唯阿叔是从,入宫后慢慢成长,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
他方知道阿叔的思虑并非多想,恐怕殿下对他已有不满,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看着刑战闪避的眼神,萧令瑶一改刚才的凌厉,说道:“此番你进隋城定不是只为了送这些银票过来,那些商号是阿娘早些年在江北所置,时隔这么多年,商号仍在,阿娘却不见。”
她说这番话时俨然是以前的模样,刑战的心微软,说道:“这些年,阿叔也不是没有派人寻找夫人,只是遍寻不获才把人手收回来。”
萧令瑶说道:“连当今陛下都找不到的人,阿叔也找不到在情理之中,本宫并未多想。”
刑战总觉得她似话中有话,安慰道:“夫人若是无事,定会来寻殿下。”
是么,萧令瑶冷冷地一笑,若平安无事,阿娘定会来寻他们姐弟,但如今生死不明,由不得她多想,她与元帝相处这九年,他虽重江山,但对阿娘的深情不似作假。
这些年,仅飞龙军奔去疑似有阿娘的地方不下百处,均未有下落,至于左平道提供的信息,那小薜氏所说是陈年旧事,不一定有伪,阿娘可能来过隋城,可惜事物总是在变化。
谁知阿娘来到隋城后又发生过何事?
萧令瑶心中盘算着:“驸马与本宫如今合谋收益甚佳,请阿叔切莫过度担忧,师兄尚未告诉本宫此番前来隋城还有何事,可需本宫协助。”
刑战察觉到她话里的疏离,忙拱手道:“此番科举当中有前朝后代数十人,阿叔着我前来照应一二,此事殿下不必露面,待科考结束,臣再返回江北。”
他口口声声称着臣,自称的并非东越之臣,而是大启之臣,这是阿叔一直坚持之事。
“此番你直截了当地前来公主府是以何等身份?”萧令瑶早已不是五年前不知世事的少女,刑战敢踏入公主府,就不怕他眼下的身份曝光。
刑战未料到她如今如此敏锐,态度不再敢像从前那般,稍稍后退一步后说道:“公主府近日采购一批来自江北的食材,臣是押送而来。”
如此说来进入公主府也是情理之中,刑战又掏出一叠银票奉上:“请殿下查收。”
萧令瑶看着这两千余两的银票,心思微转,说道:“师兄可知道驸马爷仅一项收益就有多少?万余两,本宫作为所谓的代言人仅抽一成,也得了千两有余。”
刑战的眼睛抖了几下,神情有些狼狈,萧令瑶权当没有看见,又说道:“你可知他收获这万余两花了多久的时间?”
对方自是语塞,萧令瑶叹道:“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