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与秦风倒是不谋而合,手指上的温度慢慢散了,萧令瑶命芸娘取了礼,这才叫来马车赶去武安侯府,那武安侯府与何府在一条街上,所处的位置不比以前公主府差到哪去。
他们到达时,那何府的家当都被清了出来,府门大开,萧令瑶拉开布帘便看到禁卫们正将那大箱小箱往外搬,外面的一排马车正等着将何家的家产带走。
这水师前督军被栽通敌卖国,全家被抄斩,家产被抄,如今的水师督军又因慌报军情而被治罪,家产被抄,真是天道好轮回!
当初常家之事,受益最大的便是这何拥,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天理昭昭了,只是叹何府的那些稚童妇孺要受苦,可世上之事从来没有十全十美。
压下心头涌动的情绪,萧令瑶放下布帘,恰那蒙天奇从何府中走出来,他望向那马车停在武安侯府门前,车上下来一位翩翩公子,他便收回眼神:“摆车,回宫!”
听着身后车轮滚滚,萧令瑶平静如斯,并未回头,踏入了武安侯府。
那武安侯夫人侯了小半天也未料到被秦风打了岔,这才见到这位天香阁掌柜,见到来人是位翩翩公子,一下子直了眼,哈哈大笑道:“这天香阁的掌柜竟是俊秀公子?奇了!”
萧令瑶拱手道:“草民见过武安侯夫人。”
芸娘不禁侧目,做了九年公主,如今以草民自居却是毫不别扭,她心下略安,见那武安侯夫人生得端庄大气,不像平常贵妇那般刻薄,暗道不愧是夫人能与之相交之人。
报过名讳,武安侯夫人与萧令瑶聊了几句寻常话,打听了那天香阁所谋生意后便热情道:“原冷公子精通花艺,那请冷公子替我指点一二?”
武安侯夫人带着萧令瑶去往后花园,见一众奴仆跟着,大咧咧地说道:“都各忙去吧。”
待到了后面的花园,芸娘识趣地停下脚步,在两人不远处守着,以防有人靠近,直到此时,武安侯夫人才看向萧令瑶:“请问容夫人可好?”
“阿娘如今身在中原,一切安好。”萧令瑶的声音沙哑,完全不似女子声音。
听她唤阿娘,侯安侯夫人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你是殿下?!”
萧令瑶这才侧身说道:“正是,如今没有殿下,唯有天香阁的冷掌柜,夫人知晓便好,阿娘着我来寻夫人,她说诺大的都城里唯有夫人是她最可信之人。”
武安侯夫人心口一塞,假意与她欣赏面前的一盆兰花,朝中知晓锦华公主生母的人不多,但知晓她并非皇后亲生的不在少数,而她最是清楚她的生母是何人,这些年从未露过口风。
“我可入股天香阁,只是你阿娘所说之事必务带上我家侯爷,今日你来也应看到了那何家是什么下场,我可不想肖家也遭此劫难。”武安侯夫人作势蹲下,拨弄着那兰花叶片。
萧令瑶也作势蹲下,从远处看,两人似在研究这盆兰花所培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