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的春秋大梦,这天下是萧家的天下,岂能容他一个姓陈的放肆:“皇后等着瞧吧,陈天啸不过一武夫,到底不懂文人的心思。”
“你做了什么?”陈皇后有种莫名的感觉,毕竟是登上高位的人,这种凌人的气势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如若不是胜券在握,岂会如此自在?
元帝嘴角轻轻一扯:“自然是让你的兄长竹篮打水一场空,对了,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吧,荣安县主当初可是让昭儿失去东宫之位的主谋之一,她为的只是和离。”
那女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本以为一个县主就能满足她,未料她竟是愿意给陈天啸做续弦,元帝一细思方知道低估了她的野心,既是如此,他便再无留手。
看元帝闭口不言,陈皇后怒极攻心:“你精明一世又如何,照样有得不到的人,她宁愿带着孩子逃跑也不愿意跟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觊觎兄弟的未婚妻,致兄弟于死地……”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元帝扼住了喉咙,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有件事情叫你失望了,瑶儿并没有死,朕与她终究是儿女双全,待朕找到她,看在儿女的份上她也会从了朕。”
陈皇后说不出话来,但眼底满是嘲讽的神色,女子方了解女子,那前朝的孽女如此绝然,岂会因为有孩子的存在就原谅他,他才是做春秋大梦!
看着皇后的脸越憋越红,元帝方才松手,随即扯出一方帕子细细地擦着手。
这动作无异于羞辱,陈皇后咬紧牙关,就算如此也不能自寻短见,他若不杀她,她就要留着一口气,等着陈天啸带兵攻入都城的一天,看着萧氏天下起战火的一天。
萧家的天下本就是从容家人手里抢来的,若是有一天被陈氏取代,有何不可?!
元帝不知她心中是如此想,擦完手后便扬长而去,那洪公公守在外面冷汗淋淋,旁人都被打发走了,独留下他一个,听着帝后如此对话,焉能不让他这老奴汗流浃背。
元帝一出来,就将那方擦手的帕子扔给他:“烧了吧。”
洪公公虽不知道这方帕子经历了什么,想也知道是与皇后有关,忙不迭地收起来:“老奴一会儿就处理了,陛下是回宫小憩一番还是去御书房?”
“去御书房。”
此番陈天啸因世子之死来了一趟都城,两人间明面上没有撕破脸,但心底都知道彼此是不可相容,为免万一,当下是要分化镇北军要紧,必要时夺了陈天啸的军权。
甚至,元帝眼底泛起一丝杀气,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只是可惜,如今的陈天啸防备森严,就怕有人对他不利,就算他允许这桩亲,允他的人进都城送聘礼,陈天啸的人居然老老实实,丝毫不敢逾矩,没让他抓住马脚。
如今眼看着距离迎亲之日只有半月有余,洪公公都替陛下着急,这事难道就这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