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事自有官员们和陛下处置,这群学子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这回好,白白逼死了他们的恩师,老先生这一生殚精竭虑培育学生,桃李满天下,连死也是如此震撼。”
“我东越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出一位贤师,真是可惜,可惜啊。”
人群轰然,那帮跪着的学子中有人嚎啕大哭起来:“先生,学生悔矣,悔矣!”
哭声此起彼伏,秦风正要握拳,萧令瑶低语道:“人群中有紫吾卫和飞龙军,你且当心。”
秦风低语道:“我与先生碰面之事陛下必定已经知晓,只是此消息不知何时才能传回北关,好让那县主瞧瞧,她是如何一手逼死了自己的祖父。”
原本她出嫁那次,秦风的心就提到嗓子眼,担心程老先生钻了牛角尖,万没想到分明送走了程岑,事情也算完美解决,绕来绕去,老先生终是走了这条路!
他想问问那程岑,盗亦能有道,她要谋事,为何要踩着亲祖父的尸骨,她与祖父相依为命多年,如何能不知她祖父是何等地性子,如何不知她煽动衡山书院的学子定会牵累祖父。
秦风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大多是人至贱则无敌,有多少犯过过错的人就等着其余人失去记忆,再洗白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他们可是犯的实打实的错啊。
但程吾老先生做错了什么,要替这些人买单?
是,他不能理解为何一定要忠君,为何一定要清明,为何名节、气节可以用性命来维护,他所生活的年代这些事情太少了,尤其是那些文人,反而都沦落了。
不让学子涉入朝政之事,不让衡山书院成为争斗的棋子,不让陛下拿捏程家。
朝堂似海,先生如蛟却不愿入海!
先生他化为一条鱼入了海,从此自由了。
秦风嘴角轻轻扬起,反而是笑了,身边的萧令瑶说道:“都城的信息一定会去北关,那位收到也是迟早的事,以后再相见便是敌人。”
先不论陈天啸与他们前朝旧人的仇怨,以后苦崖建起来,镇北大军便是最大的威胁!
身后突传来脚步声,萧令瑶闭上了嘴巴,洪公公穿过人群找到秦风,立马着急道:“公子果然来了,陛下请您入宫,快随咱家进去吧。”
“公公辛苦。”秦风想也知道自己与程吾老先生会面的事瞒不过去,自然而然地对身边的人说道:“冷公子,在下先告辞。”
萧令瑶微微颌首,洪公公下意识地看了这位俊俏的公子一眼,到底是因为事情急切,没来得及多打量就带着秦风挤出人群,只是走出去几步后突然回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