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瓦族有辨真之能,无人内应,但有幼童称在附近玩耍时曾经遇到问路之人,孩童年纪小,最易被人套话,应是有人趁虚而入,打听到了药库的位置。”
龙七听到这里突然抬手,眼底灼然有光:“普瓦族擅炼药,药库里定然不止这一种药物,你们可有标注名称,或是备注用法?”
“不曾,”腾尔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说道:“我族子民未曾念过书,炼药之人能认识些字,却不擅长写字,素来是闻药来辨别药物。”
闻药识药,赵乾坤就能办到,龙七并不觉得异样,反而说道:“那别的药物可有丢?”
“并未。”腾尔突然反应过来:“能偷走药物之人必定是精通药理之人!”
曹景立刻起身:“太医院!”
寂寂的深夜,无数道身影整夜未歇,这一夜的风波在天亮后就销声匿迹,次日龙七蒙上双眼依旧登上龙椅出席早朝,只是龙椅前面多了一道屏风遮掩,龙七称是担心自己有碍观瞻。
七位将领要返回都城的消息掀起不小的风浪,有臣子当场质疑七处驻军无将领坐镇是否会引来大乱,又议论陛下如今眼有疾,是否要考虑立储君。
三皇子一党跳出来力荐三皇子行使储君之职,二皇子原本无人问津,最近平权之事引来一批投机之人,也有零零星星的声音冒出来替他说话。
将宝押在三皇子身上是打最保险的牌,明面上三皇子海纳川的赢面最大,而押三皇子的人并非傻子,是以小搏大,若是成功,回报率远远高于支持二皇子。
朝堂上的纷争没能引来皇帝的暴怒,反而有松口要立储君的打算,群臣以为海漠天想通,当下雀跃不已,下朝之后便有各种异动传来。
曹景早就安排好人盯着可疑之人,拉帮结派自不用说,二皇子党、三皇子党迅速成形。
一帮中立之人也在这时候突现,人员名单迅速整理完毕。
而在六日后,七位将领终于陆续全部抵达,并在同一日进入北漠王庭,将领入宫不得携带兵器,阮公公看着七位将领在底下一字儿跪开,心头微颤,真是活久见了。
龙七端坐在屏风后面,戚清河抬头不曾见过海漠天的模样,不禁说道:“陛下为何?”
阮照轻咳道:“大祭祀后便身体不健,头疾倒是不犯了,双目突患急症,眼下双目无法视物,也惧恍,是以需要屏风遮挡,还请诸位将军见谅。”
七人悄然交换眼神,戚清河抿抿唇,似乎并不在意:“陛下身体安康为重,只是不知陛下在此等时刻召我等入都城,所为何事?”
海漠天沙哑的声音响起:“自是为了一桩大事——为了戚将军你啊!”
戚清河双指捏在一起,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陛下,臣何德何能,能为了臣让所有驻军将领汇聚一堂,还请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