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世子妃的话刚一出口,只见王府院内的侍卫护院,齐刷刷的抽刀,女眷们皆吓得一惊,尤其是邕王世子妃身边跟着准备动手的嬷嬷,此时吓得腿一软,哪儿还敢动手。
此时她们才明白,便是摄政王不在了,摄政王手下的这些人,也只听谢德音的。
谢德音站在灵堂前,看着邕王世子妃,眉目间盛气凌人,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个温婉的江南女子。
“来人,给我压着她,在王爷灵前叩首请罪,磕满九九八十一个响头为止!王爷为朝廷百战而死,若是再有人敢辱王爷亡灵,立斩不赦!”
邕王世子妃一听,当即叫骂道:
“你们谁敢!我可是邕王世子妃,正经的皇室宗妇,她不过是皇家未过门的王妃,你们......”
邕王世子妃的嘴巴被两个侍卫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一块汗巾给塞住了,此时一边一人拧住她的胳膊,压着她的脖子,在灵堂上磕头。
前来吊孝的还有许多的人,这件事很快便传了出去。
同样,也证实了周戈渊的死讯。
原先不敢动的人,此时已经放心大胆的去清洗周戈渊在朝中的势力了。
士族们支持庄家,想着趁此机会将周戈渊的人手拔除干净,庄彭越一时也被眼前的顺利的喜悦冲的飘飘然,以为那摄政大臣之位马上唾手可得。
谢德音以王府未亡人的身份接待着这一天的宾客,到了晚间,谢德音片刻也没停留,乘坐马车便回了渭城。
路上的时候元宝不明所以,问道:
“夫人为何此时离开?”
旁人不问,谢德音还没那么生气。
狗东西!
又骗她!
上次是琼林宴,这次又来!
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打招呼,她下午初见到灵堂的时候,当真以为他没了,只觉得心底拿出被剜出来了一般。
只是谢德音却不便跟元宝她们多说什么,既然他瞒的这么严实,定然是旁的打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谢德音之所以知道,问题出在长宁的身上,似他们这样的左膀右臂,定然是伤心欲绝,身穿重孝的。
可是长宁只在官服外穿白,而且他跪下磕头的时候,谢德音留意到他腰间悬挂的香囊,是个红底绣金的。
长宁素来是个谨慎周道的人,不会不知道灵堂上这些避讳,红色绯色这类颜色会冲撞亡灵。
这定然又是那个狗东西的计策!
“无事,昱儿自己在渭城行宫,我不放心,等着王爷遗体入京时,我再回来。”
谢德音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冷哼一声。
狗东西,自己瞒着他一点,他便急赤白脸的跟自己闹,他做的事儿桩桩件件,从不与自己明说。
在知道周戈渊没事儿之后,便猜到他怕是要由明转暗,看看朝堂上都什么人在跳了。
谢德音回了渭城,便不再过问京中的事情了。
长宁处理完了事务回府的时候,心腹的手下过来低声道:
“左侍卫让人过来说,让您腰间的香囊先摘了,夫人已经猜到王爷没事,让长风提醒您谨慎点。”
长宁这才惊觉,想起了夫人临走时看自己的目光。
好在香囊隐在孝衣内,只给夫人行礼时弯腰露了出来,旁人并不知晓。
这是楚商昨日才绣好送给他的,他系在腰间,忘却了这一茬了。
长宁回去后,将书房里面的信件看过后,写了如今京中的情况,交由下属传信出去。
府中管事此时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