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将人接到自己租的院子里,今夜一洞房,那户商家还能退亲不成?
就这一个女儿,到时候这家产还不是都落入自己的手中。
谁知道,半路上竟然被拆穿。
成亲可以放一放,冒犯皇族的事情可是重罪。
他赶忙摆手道:
“夫人你认错了,这衣服哪儿是什么亲王服制,这是我在戏班子里面租来的,千真万确!”
戏班子里面的戏服是老百姓能见到的,他们想象中的贵人们,便是穿着这样的服制。
并不知真正的戏服跟皇族的服制是有区别的,只是他没见过,老百姓更没见过,天子王爷出游时,百姓们都俯首低头,哪个敢直视盯着一直看?
此时元宝上前,看到确实是王爷的衣服,怒斥道:
“还不说实话!戏服上的蟒袍在爪上会区分开来,这面料乃千金难求一匹的蜀锦,岂是戏服能比的!”
那人被元宝拧住了胳膊,只听着他哎呦哎呦的跪在了地上,胳膊快折断的时候哀求道:
“姑奶奶手下留情,这真是我在戏班子上租的,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戏班子上看看......”
“为何要租这样的喜服?”
见那人犹豫着不吭声,元宝手上使力,瞬间他便哎呦了起来。
“是我那岳丈,想要将女儿嫁入贵族人家,无奈之下,我才冒充贵人,去戏班子找了身衣服来糊弄。”
谢德音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情。
新娘子听着外面的乱象出了轿子,此时听着他这样说,掀开了盖头,怒气冲冲的走到跟前,冲着他的脸便是一记耳光,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喊着带来的人便打道回府。
那人直呼倒霉,此时还要被元宝压着去戏班子。
谢德音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着,他到现在都没找到,既然如今找到了他的衣服,总会有他的踪迹。
这戏班子并非是京中有名的戏园,而是四处走穴的戏班子,谢德音带着人去的时候,台上正在唱着戏,台下的人看着这些护卫,还以为这里出了什么事儿,纷纷躲开。
戏班子的班主被带到了谢德音的跟前,那人身上的喜服已经被扒了下来。
谢德音指着那喜服问道:
“他说这件衣服是从你们这儿租来的,我问你,这衣服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
戏班子班主一看眼前这女子便知道身份不低,不敢撒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瞒夫人,这衣服是草民花了一贯钱,从一个渔夫手里买来的。”
谢德音微微皱眉。
“这衣服乃蜀锦所制,且又有四爪蟒,怎会出现在一个渔夫手中?”
班主不敢撒谎,请罪说道:
“草民看了这衣服知晓这衣服必然是来历不凡,想着或许是这渔夫祖上是什么有能耐的人,如今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卖了这衣服。草民想着一贯钱买这样一件衣服,回头将绣制的蟒拆了,换成其他的,也是值得的。这人前两日来租衣服时,他说了几句后,草民就想到了这件衣服,便要了高价,他既肯出这价钱,才租给了他,草民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谢德音没想到这件衣服竟然这般多的曲折,想到班主所说的渔夫,不由的颤声问道:
“你在何处遇到这渔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