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的衣衫贴在身上,押送的官兵白日里看着她们的眼神早已经不怀好意了。
只是怕耽搁进度,白日里要多赶路,白日里才没有动手动脚。
到了晚上,男囚被官兵用铁链锁在一起后,个个笑的猥琐的朝着女囚走去。
女囚们吓得颤抖,跪地求饶,只是她们的畏惧,更添那些禽兽们肆意的笑声。
周戈渊一路之上看着他们鱼肉百姓,不将百姓当人看,便是他怒意横生,却难以改变什么。
他可以打倒一个,可以打倒十个,可是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官兵前来。
他终会力竭,会毒发。
当他手中无权是,官兵杀了他,也只是平乱。
他此时才明白,阿音所说的“命如蝼蚁,任人宰割”是何意。
一个连官场之人都不算的无品官兵,都能在他的“权利”之下,极大程度的去为难那些手无寸铁之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任何时候,像这段时间里有这般清晰的认知!
此时看到这些人再次行禽兽之事,周戈渊胸中的怒气仿佛炸了一般。
他口不能言,无法喝止,他挣扎着要挣脱铁链,这边有血性的男人看着那群畜生的行为,也都站起来,想要冲过来。
此时一个正在解裤子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当即拿着鞭子走了过来,冲着男囚便抽打了起来。
“反了你们了,饶你们一条命竟然还敢反抗,来人,给我打!”
一群还没有轮到的官兵走了过来,对着这群男囚拳打脚踢,但凡是有人不服,欲反抗,只会迎来更多的殴打。
当所有的官兵注意到这个哑巴竟然在铁链加身的情况下,压住一个官兵往死里打的时候,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男囚中有一人这一路行来就留意到这个哑巴男人,只觉得他的眼神里面有一种东西,一种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血性,亦或是肃杀。
这会眼看着这些官兵要置他于死地,他动了恻隐之心。
在旁陪着笑脸说着:
“官爷消消气,何必跟一个哑巴计较,他脑子不好使,背了个快死的爹背了一路,又憨又轴,浪费官爷的力气。”
他上前笑呵呵的去阻拦,被踹了一脚踹到了地上也不以为意,爬起来继续说道:
“官爷,咱们南阳郡给河道上报的人数是有数的,若真是半道上死几个,到了黄河那儿要是人不够,上面定然怪罪。现在谁不知道新任的刺史谢大人还兼管着河道,他想来优待修河堤的人,若是知道这些人是半路死的,定然会怪罪的。”
他完全是胡说的,像谢清宴这样官职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到连苦役的人也过问?
如今他还负责赈灾善后一事,每日里处理的事情不知几何,做苦工的这些人自有下面的人管着,根本惊动不了他。
不过他这样说,效果倒是起到了一些。
那些官兵打了一顿出过气之后,便狠狠地啐了几口,撂了几句狠话,便继续冲着那些女囚去了。
任凭那边女囚如何的哭喊,再也无人敢动了。
求情那人看着地上的男人,赶忙走过去,见他浑身伤,低声问道: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