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我们的孩子马上就出生了！”</P>

听着沙陀楼钵那重复的话语，因为听不清他的话，沙陀楼钵许多话语已经变成了胡乱的呓语。</P>

“我们回家了！”</P>

回到那茅草小屋，小屋随着他们离去许久，早已变得破败。</P>

两人相依，坐在河边，看着河水静静流淌。</P>

“睡吧！”陀鲁婆坐在河边，嘴里哼唱着曲调，轻轻拍在沙陀楼钵肩上，让早已疲惫却强打精神的她休憩。</P>

“我们走了这么远的地方，你休息一会儿吧！”</P>

“我还不想睡，总觉得睡过去醒来你就不在身边了！”沙陀楼钵转过头来，感知着身边的他，语气有些担忧，不愿休息。</P>

“睡吧！”</P>

“我一直在你身边，等你醒来，一定第一眼就能看到我！”陀鲁婆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啄，笑着保证道。</P>

“那你保证不要离开！”</P>

她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盯着身边。</P>

虽然已经看不到一切，听不到声音，但陀鲁婆能够将话语送到她心间，她也知道他在那里。</P>

“嗯！我保证一直都在！永远都在！”</P>

听了陀鲁婆的保证，沙陀楼钵抓紧陀鲁婆的手，这才放心的微微闭上了眼睛。</P>

随着她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全都黑暗下来。</P>

......</P>

摩奴大圣，独坐河边，在他的面前，河水泛着银黑色，如同铅汞，正在如同涨潮一样慢慢升起。</P>

追寻着它涨落的源头，那是一处无根之泉眼，河水正从虚空之中滴落。</P>

水滴越来越多，终究是遮蔽一切的无量。</P>

看着无垠大水从虚空之中生出，在水来临之时，摩奴抱着沙陀楼钵，慢慢往家里走去。</P>

将熟睡的沙陀楼钵放在床上，陀鲁婆关好门窗，缓步向着远处走去！</P>

“声！色！名！我都已经寻到了！该回去了！”</P>

陀鲁婆慢慢走远，在他的身后，大水追逐着他，淹没一切。</P>

“诸天神圣，听我祭言；</P>

我长寻你，当示我前；</P>

世有其后，名色两全；</P>

混沌三味，过往云烟！”</P>

被洪水冲刷的一切，都好像沙滩上的城堡，开始垮塌。</P>

这种垮塌不是被破坏了结构的倒塌，而是其构造的元素都好像失去了支撑，化为最基础的地风水火。</P>

然后，这地风水火又化成一场泡影之空。</P>

......</P>

天宇之上，诸神欢乐宴饮，无形之水没过，他们谈笑中化为泡影；</P>

空界之中，元素与存在相互交融，化作一片绚烂斑斓；</P>

达刹俯瞰大地，有三道光芒投入一处，他微笑着，身躯如烟般消散。</P>

继而，世界宛如画卷浸入水中，水墨晕染，所有墨痕描绘的图形皆融入水中；</P>

熊熊大火灼烧画卷，将生动的一切，善恶美丑，皆烧成灰烬飘落。</P>

唯有陀鲁婆，身躯闪耀着熠熠光辉，愈发璀璨。</P>

“沙陀楼钵，抱歉，我欺骗了你！”</P>

怀揣幸福与期待，在那须臾之间消逝无迹，或许并不会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