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懒得和高母就二姐一家的事继续掰扯，看到四个宝围着覃如窃窃私语，酸了，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揽住老婆孩子。</P>

“说什么呢，都不喊我。”</P>

他佯装不满的抱怨，伸长脖子，用脑门去碰四个宝的脑门。</P>

“顶牛牛喽，顶牛牛喽！”</P>

二宝从覃如怀里挤出去，第一个接招，开心的哇哇直叫，完全忘了放鞭炮被亲爹耍的伤心和苦闷。</P>

所以说孩子的事真不好说，有时候要当真，有时候不能当真，度很难把握。</P>

高俊哄着孩子玩了一会，覃如就不让再闹了，二宝的嗓子才刚刚恢复。</P>

“明天你们跟着我回南锣鼓巷吗？”</P>

覃如问。</P>

“不跟。”</P>

高俊摇头，“太招摇了，容易让人眼红。”</P>

一旦眼红，就容易出事，没必要。</P>

覃如明白过来，只想着让孩子们培养感情，却忘了那一片都是工人大院。</P>

后世羡慕嫉妒恨最多网上骂几句，这会却可以造谣举报贴大字报，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麻烦小不了。</P>

“你说的对。”</P>

覃如后怕的点点头，无可否认，四个宝和棒梗仨哪怕有同一个妈，因为爹不同，圈子不同、起点不同，不能硬往一块捏。</P>

“那我自己回去。”</P>

有段时间没见棒梗仨，难免挂念。</P>

“我跟你一起，吃了饭就回来。”</P>

高俊怎么能让媳妇一个人出门呢，形单影只，大过年的好凄凉。</P>

初四上班，也不急着回烟袋胡同。</P>

“也好。”</P>

覃如不会拒绝。</P>

有高俊跟着，四合院里的人也能多照顾棒梗仨一些，有事及时通知她。</P>

冬天天短，五点没到，天地间已经昏沉沉一片。</P>

虽说外面有路灯，也不咋亮，照明范围有限。</P>

再加上天冷，外面已经没什么人。</P>

除了偶尔零星炸响的鞭炮声，外加几声狗叫，声音也没多少，算得上安静。</P>

大年初一晚上一般干什么呢？</P>

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是吃吃喝喝，搓搓麻将，看看晚会。</P>

当然了，晚会不是官方春晚，而是诸如哔哩哔哩这种。</P>

现在？</P>

呵呵，连春晚都没有，至于麻将，更不可能，就连吃吃喝喝也做不到，物资匮乏，大部分老百姓能做上两个荤菜就已经全条件极好了。</P>

物资匮乏不等于没钱，覃如觉得问题出在流通上。</P>

就说这次过年厂里从威海直接找生产队订的海产品，在当地价格并不高，问题是当地政府没有往外出售的能力，或者说想法。</P>

并不是捕捞量不足，而是国家采取的是计划经济。</P>

红星是以工业品交换的，布料，饭盒，暖水瓶，甚至铁锅之类。</P>

运输也是厂里汽车队直接拉回来的。</P>

对职工而言，今年是个肥年，不止分了新房子，还发了各种福利，海产品，猪肉之类。</P>

再加上放假三天，可想而知，有多欢欣鼓舞。</P>

什么，过去两年的动荡？</P>

根本没人觉得如何，日子照过。</P>

老百姓韧性十足。</P>

主要吧，也没消息来源，连收音机也不是家家有，这还是首都。</P>

就说南边打仗，大部分老百姓只知道打仗，连具体地点，多大规模，敌人什么样都没有概念。</P>

这样的情况下，还不是说啥就是啥，政策一级级下到地方，不出错不变异才怪。</P>

这样一想，就能理解各种奇葩操作，亩产十万斤之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