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覃如的加薪，贾张氏既兴奋又惊恐。</P>
儿媳长进，越来越能干。</P>
然而，她出乎意料的沉默了，更是很少撒泼，也尽量不占大院邻居的便宜。</P>
跟换了人似的。</P>
原因只有一个，她坚信儿媳壳子里换了人，且，新的这个厌恶她以往的行为。</P>
她怕自己被无声无息处理掉。</P>
尽管，覃如完全没有这个打算。</P>
贾张氏很多时候矛盾的不行。</P>
一会觉得覃如不错，能干上进，养家得力；</P>
一会又觉得不是亲妈，万一害了孙子咋办，在别人眼里，覃如毕竟是亲妈。</P>
所以，总是忍不住试探。</P>
就比如现在。</P>
“许大茂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P>
贾张氏愁眉不展，看着走去后院的许大茂娄小娥两口子。</P>
娄小娥，覃如匆匆见过两次，是个从外形与许大茂很相配的女人。</P>
两人打打闹闹，感情基础看起来还可以。</P>
这让她对这场婚姻动机的恶意猜测有些惭愧。</P>
“嫁入”豪门的许大茂完全没显露出对娄小娥的丁点不喜，经常美滋滋的跟着回娘家打秋风。</P>
谁能想到几年后他会举报娄董一家，置人于死地呢。</P>
别说想不到被举报被批斗的下场。</P>
不光是为了自保，还为了娄家的财产吧？</P>
就凭这，覃如都不会真的同许大茂亲近。</P>
维持表面关系，是为了几年后的局势着想，二大爷和许大茂风光过一段时间，尽管不长。</P>
“我心里有数。”</P>
覃如答应一声，“我去副食品店看看有没有豆腐。”</P>
拎着菜篮子，她刚出屋就看到二大爷背着手站在中院，跟干部巡查似的。</P>
“哼！”</P>
看到覃如，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了。</P>
覃如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得了个冷脸，不由摇头。</P>
自从用妇联的名头吓唬过二大爷一回，二大爷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各种不满。</P>
覃如怀疑这人前世不会是天阉吧，要不怎么会因为邻居替被他虐待的孩子说句话就各种冷脸？</P>
除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二大爷还特别嫉妒，因为覃如年轻，能上工转干的夜校。</P>
他盼了好些年，还没有转干的影子。</P>
一大爷两口子还同以前一样，有时候帮把手，带带槐花。</P>
覃如做了好吃的，也给送去一碗。</P>
她计划着慢慢还人情，欠的实在太多。</P>
大不了给两人养老，这不是有棒梗小当嘛，只要调教出来就没问题。</P>
三个孩子是必须要调教出来的，她可不想一把岁数还要操心下一代，操心养老生活。</P>
她就是要活的福寿双全。</P>
“秦寡妇不得了啊，越来越能干了。”</P>
“可不是，这个月就加工资了，七八块呢。”</P>
“没想到贾张氏没享成儿子的福，倒享成儿媳妇的福了。”</P>
大妈媳妇们聚在四合院大门外，晒着太阳纳鞋底，家长里短的聊着南锣鼓巷大红人。</P>
谁家都希望有个能干的媳妇。</P>
“我还以为秦淮茹得找个拉帮套的呢，没成想人家自己把日子过起来了。”</P>
“谁说不是呢，瞧秦淮茹那屁股那胸，谁也没觉得能守住。”</P>
“秦淮茹说了，不改嫁，三个孩子够了。”</P>
“和傻柱断了？”</P>
“人家根本就没什么，不过是觉得孤儿寡母不容易，心善帮一把。”</P>
“真没关系？”</P>
“这还有假的。”</P>
“我娘家表妹二十了还没嫁人，配傻柱正好。”</P>
“哎哟，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个，我大嫂的娘家侄女很合适。”</P>
“厨师不缺嘴，工资高，还有两间正房，又大又宽敞，除了年纪大点，长的老相点，比不少人强。”</P>
离老远覃如就听到了议论声，哑然失笑。</P>
没有她捣乱，何雨柱应该很快就会相亲结婚。</P>
她不会在对方相亲时进屋收拾拿换过的大裤衩子，当自己是半个主人。</P>
拎着菜篮子，覃如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嘴里还打着招呼。</P>
“秦寡妇这身段，别说男人了，我看着都眼馋。”</P>
“可惜了。”</P>
“可惜什么啊，关了灯都一样。”</P>
“摸着可不一样。”</P>
“你们这些老娘们，说什么呢，不知羞。”</P>
覃如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谁说这个时代女人的保守？</P>
车速一点不慢。</P>
副食品店里没什么人，因为没有副食品！</P>
别说肉类，就是豆腐都是稀缺品。</P>
覃如并不失望，要靠着票据过日子，一家也不能长胖。</P>
棒梗小当的脸白里透红，贾张氏的脸也不黄了。</P>
她的气色更好，小灶毕竟补的最多。</P>
“什么都没剩下？”</P>
覃如递给售货员几颗糖。</P>
售货员犹豫了下:“有个六斤的大甲鱼，要么？”</P>
“要，给我称。”</P>
覃如惊喜不已，甲鱼补着呢。</P>
用鱼皮袋拎着甲鱼，又忍痛买了把韭黄，她就回了家。</P>
三大爷盯着口袋:“又买什么了？挺大个。”</P>
“甲鱼，炖汤给孩子们补补。”</P>
覃如笑笑。</P>
三大爷一听，馋的都要流口水了。</P>
“会不会收拾？要不要你三大妈帮忙？”</P>
帮了忙就不可能空手回家。</P>
“三大妈会？”</P>
覃如犹豫了下。</P>
鱼她会，甲鱼不会。</P>
“棒梗妈，赶紧回家，我会收拾。”</P>
贾张氏从家里奔出来，一把夺过装甲鱼的袋子，口中嚷嚷，“又没有多少肉，尽费煤了。”</P>
熬汤可不就费煤嘛。</P>
上次请三大妈做棉衣，送了近一斤半棉花，贾张氏心疼坏了。</P>
她发誓再不让别家占便宜。</P>
她觉得自己不占三大妈便宜，三大妈就该烧高香了。</P>
覃如只好抱歉的笑笑，拎着菜篮子跟上。</P>
三大爷十分后悔，动作该更快些才是，眼睛紧盯着贾张氏手里的口袋，恨不能用眼神将甲鱼转移到自家厨房。</P>
贾张氏收拾好甲鱼，覃如就上灶煲汤。</P>
跟鱼汤差不多的做法，先下油锅用姜葱煎，再加水旺火熬煮。</P>
一个半小时后，骨肉脱离，汤汁雪白。</P>
撒上碧绿的葱圈，香味扑鼻。</P>
熬了一大锅汤，覃如每家都送了一碗。</P>
三十几户，这就去了大半。</P>
“太鲜了。”</P>
覃如一气喝掉一大碗汤，肉一口没吃。</P>
“妈，真好吃。”</P>
小当摸着鼓胀的肚子，意犹未尽。</P>
棒梗还在埋头苦干，只觉得肚子太小。</P>
贾张氏吃的满头大汗，顾不上说话。</P>
至于槐花，已经吃了用甲鱼汤煮的挂面。</P>
一家人都很满足。</P>
“比爸爸在的时候吃的还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