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只好折返车间。</P>

直到下班，厂里都没发生异常。</P>

从轧钢厂到四合院，一路上同样很平静。</P>

满怀心事的炸了狮子头，又做了几个硬菜，年夜饭备好的时候都快八点了。</P>

覃如擦擦手，时不时的看一眼挂钟，心里焦躁不安。</P>

“妈，你怎么了？心神不定的。”</P>

棒梗奇怪的问。</P>

除了只知道吃和玩的槐花，小当和贾张氏也看出了覃如的不安。</P>

“我担心厂里有事。”</P>

“总不会有人冲击工厂吧？”</P>

棒梗一愣。</P>

除了琉璃厂，政府和公检法部门也被冲击了。</P>

可见，幕后的人野心极大。</P>

“难道是里应外合，冲击工厂造成混乱，让保卫科力有不逮，再让内鬼找机会点炸药包？”</P>

覃如猜测。</P>

不敢说出来，怕吓着孩子。</P>

夹了一个鸡腿给槐花，她定了定心：“吃饭！”</P>

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还是不杞人忧天了。</P>

想想高科长的强悍，想想钢厂所在地是首都，她知道乱相不会持久。</P>

“专门给你做的。”</P>

又夹起一个狮子头给棒梗。</P>

棒梗乐的嘴歪：“谢谢妈。”</P>

拿筷子夹起咬了一口，眼睛顿时发亮，“纯肉大丸子就是香！”</P>

“妈，你就是偏心。”</P>

小当不高兴了，噘嘴抱怨。</P>

覃如笑笑，又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腩：“你爱吃鱼，这不是有吗？”</P>

贾张氏看的翻白眼：“丫头片子，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你怎么比也比不过我大孙子。”</P>

“咳咳，行了奶，你也吃狮子头。”</P>

棒梗忙打断贾张氏的刻薄言语，夹了个狮子头放到老婆子碗里，“这个都剁成了肉糜，牙不好也能吃。”</P>

贾张氏轻哼了声：“这个家里我是越来越不能说话了，最好当哑巴。哼。”</P>

“奶，你当哑巴肯定比现在讨人喜欢。”</P>

小当偷笑。</P>

“妹啊，做人太耿直也不好。”</P>

棒梗连忙开口，打断了贾张氏攀升的怒气值，“咱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P>

“呵呵，你信就好。”</P>

小当假笑。</P>

覃如很欣慰，棒梗越来越会调解家里三代女人之间的矛盾了。</P>

明天上班，不能守夜，吃完饭，不到十点，大家就各自上床休息了。</P>

躺在床上，覃如翻来覆去的睡不着。</P>

自己终究是个小人物，时代洪流中的一粒微尘，能做到不多。</P>

十二点一过，四九城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或许还有枪声。</P>

六点钟，覃如起床，给院里拜了年，没顾上一条巷子的，就不得不去上班。</P>

轧钢厂看似同往常一样，但从大门墙上的弹孔，不起眼的小块血斑上，能看出夜里并不平静。</P>

入厂排队检查的时候，没人开口，静悄悄一片。</P>

无疑，大家都看出了异常，心情沉重。</P>

往车间走的路上，两边的树木，墙壁，仍然时不时出现弹孔。</P>

“不知道机床保住了吗？”</P>

快步冲进车间，覃如松了口气，完好无损，一切如常。</P>

她琢磨着，夜里的情况相信午饭时就能流传出来。</P>

平时一眨眼就到吃饭时间，大年初一的这天却格外难熬。</P>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覃如一个，车间主任，一大爷，其他组长，包括普通工人，个个心不在焉。</P>

幸好没什么重要生产任务，不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