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工才跟周琼还有大夫一起将人抬进了屋,大夫忙让人帮着在一旁生了火盆子,接着就开始要解吴氏的裤子。
杨工才见状一把拉住了他,“大夫,你要做什么?”
“这妇人如今情况不好,我得看看,不然不好下药,你是她男人?”
杨工才忙点头,但是手却没有松,“你,你是要看哪里?”
大夫有些无语,他就怕这样迂腐的家里人,“还能看哪里,自然是要看下头,你到底要不要我看病?”
周琼见状一把拉开了杨工才,“三弟,如今人命关天,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他虽是男人,但是他是大夫,看过的这类病症肯定也不是一例两例,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忌讳耽误了弟妹的救治。”
“这位嫂子说得对,我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能对病人起什么龌龊心思不成,今日你若是想救她就赶紧。”
杨工才虽然还是有些纠结,但是最终还是松了手。
“小嫂子,你在边上给我帮忙,被子要给她掖好,这会儿千万不能再受冻了。”
周琼连连点头,二人一起帮忙将吴氏的裤子退了下来垫在了她的身下,裤子上都是血,看得周琼触目惊心。
杨工才在一旁焦急看着火,没多会儿,门口有人敲门,“宋爷,热水烧好了。”
周琼忙开门从外头将热水接了进来,按着大夫的指示给吴氏擦洗。
大夫先是看了看,接着又把了把脉,最后摇了摇头,“是小产,孩子没掉干净,得再催一副药,但是如今有个情况不太好,她流血多,又受了冻,落胎药药性猛,用的过程中最好再吊些参片加些补血药,不然凶险,这银子大概要几两,就看你们要不要用了。”
“用,大夫我们用。”杨工才没有犹豫,“只要能让她好受,药都用好的。”
大夫有些无奈,“落胎都是难受的,过了这一劫人也要好好调养,你想让她好受,就把屋子的火烧好,烧旺些,她不冷兴许就好受些。”大夫说完就出了屋子。
周琼将吴氏盖严实。
杨工才走了过来,他握住吴氏的手,“你怎么样?都怪我,早知道就应该跟你一起去的。”他的声音懊悔,大概是太紧张了,说话还带了哭腔。
周琼在一旁也是懊悔,“三弟,这回怪我,你先别太担心了,大夫只是说情况不好,应该是有法子的,等这段熬过去我们给弟妹好好补一补,争取把身子补回来。”
杨工才握了一阵之后又回到火炉边开始烧火,刚刚大夫说了,屋子要烧暖和,不冷才会好受。
大夫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又过来,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这药喝下去她怕是又要痛上个把时辰,痛过之后内里排干净了才能好,中途你们可千万要看紧了,我会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瞧瞧的。”
几人合力一起将药给吴氏喂了下去,大夫待了一阵把了脉以后就又走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吴氏便在床上挣扎了起来,嘴里也开始不停的呼痛。
周琼是第一次应对这样的情况,她这副身体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她的灵魂却从来没有感受过,只听说生孩子的痛常人忍受不了,这落胎大概也差不多,看着吴氏挣扎,她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杨工才见吴氏痛苦他心里也跟着心疼,但是这个时候其他人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紧紧的握住吴氏的手不停的言语安慰。
周琼则干脆接了烧炉子的活,将炉子用心烧得旺旺的,实则内心也是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