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我刚刚想了一下，如果管子是直的也不行，一头要咬在嘴里，一头要露出水面，总不能仰面朝天吧？”</P>

“为什么不可以仰面朝天？”余霞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铁雪话里的逻辑。</P>

铁雪本想解释一番，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出来，反而陷入了自我怀疑：“是啊？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可以仰面朝天呢？”</P>

“小雪，你是要去河里承受力量的，所以我觉得恰恰是仰面朝天的姿势，最适合你。”</P>

“至于我，练封水术还不用加动作，躺在水里更舒服。”</P>

于是，两个女人就在一盘炖肉面前，决定了未来近一年的方向。</P>

铁雪并不是每一天都会去河里练功，一周只会去两日，其他时间依然只是去小学练功。</P>

而余霞则是一个月，便初步掌握了封水术的用法，距离精通也只有长时间积累，所以她立马决定暂停封水术，将方向换到了土壳术。</P>

一年下来，余霞成功的初步掌握了三门护体类法术。</P>

而铁雪，则在不断涉足更深水域的过程中，终于将身足练到超越了极限，距离纳灵也不过一步之遥。</P>

对于两位女性来说，这一年是漫长且充实的，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有新的突破和感悟。</P>

她们根本没有想到，在此之后的十年里，她们能体验到的，只有重复同样动作的乏味生活。</P>

面对这样的日子，余霞是快乐，但铁雪却是痛苦的。</P>

她把那件，城主改过的金属衣服留了下来，就放在床上。</P>

每日，无论是带着多负面的情绪回到家，只要看见那件衣服，她的内心就像是重新被阳光笼罩一样温暖。</P>

十年来，她一直处于纳灵边界，随时都可以纳灵，但她一直压制着冲动不去这么做，因为她想要将极限再度突破。</P>

《幻梦心法》这些功法上写的极限，她早已突破并且超越了许多，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试图再次突破新的极限。</P>

十年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也无法从浩瀚的书海里获得任何帮助。</P>

这是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是她单纯靠想象力构建出来的，全新的一条路。</P>

支撑铁雪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两个：城市里充沛的灵力，和城主的默许。</P>

她认为，如果自己做错了，城主肯定会及时出来让她修改。</P>

但十年来，城主一直没有出现，也从未向她传音，在她心里，这就是城主在支持她这么做下去。</P>

基于这两条原因，她坚持了下来。</P>

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她都会将金属衣服套在身上，并将头缩进领口里，想象着城主在浮岛上凝视着她的眼睛，信心渐渐地就会重新出现。</P>

一晃，铁雪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十年了。</P>

这日，铁雪终于决定跨入纳灵——再不纳灵，她逐渐失去弹性的皮肤，也要不答应了。</P>

她邀请了余霞来护法，毕竟是开历史先河的举动，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意外。</P>

没有接到邀请的孟十也来了，这三十年来，货车司机的工作，似乎完全无法满足他的精力。</P>

他有事没事，都会用远目术到处看，而且他还无师自通了看唇语。</P>

三人谁也没想到，铁雪纳灵的过程，会那么漫长，持续了整整十天。</P>

甚至连她的身体，都不断地出现撕裂伤痕，好像是体内能量太大，已经快撑不住了。</P>

两个护法的金丹试图出手阻止，却同时发现铁雪的身体，并不需要他们帮助，伤口居然自行就愈合。</P>

仔细一观察，才发现是女孩身上的金属衣服，在释放法术为她疗伤。</P>

于是，干站了一宿的孟十在天亮前就离开了，他最讨厌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的感觉，而且他还有一份工作。</P>

面对他的离开，余霞少有的没有嘲笑，脸上反而浮现欣慰微笑——自重复练习三门护体法术以后，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积攒污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