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看着傅宴书，见他还意识清醒，才缓缓地说，“带她回浅月湾吧……她一个女生在外，还喝醉了酒，不安全，也需要人照顾。”</P>

“嗯。”</P>

桌上的酒大半都是傅宴书喝的，顾之也没让他走来走去，让他看着范思乐，她自己去结的账。</P>

浅月湾有预留客人睡的房间，但佣人都已睡下，顾之想着夜深，也不想叫醒他们，就让傅宴书把范思乐抱回她房间。</P>

范思乐醉了倒也安静，任由顾之怎么折腾，中间也没有醒。</P>

安置好范思乐后，顾之才想起傅宴书应酬回来身上就带着酒气，后来又喝得挺多的。</P>

人回来的时候是清醒，可后来也不知有没有事。</P>

迟疑了一会，她还是下楼泡了杯蜂蜜水。</P>

傅宴书的房门虚掩着，她还是作势敲了两下才进去。</P>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灯，顾之往里面看了一会，才发现男人的踪迹。他坐在小沙发上，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头枕着沙发的靠垫，也不知是太累睡了，还是只是闭着眼。</P>

顾之走过去，看了眼男人，男人还是闭着眼，呼吸很轻，应该是睡着了。</P>

把蜂蜜水放旁边的小桌子上，她刚转身，手就被暮然抓住。</P>

男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只是那双闭着的眼睛已经睁开，眼底很是深邃，“别走。”</P>

男人的嗓音又沙又沉，还带着点可怜的意味。</P>

顾之说，“我以为你睡了，想给你拿个被子……”</P>

没等顾之的话说完，傅宴书微微用力一拉，顾之就撞进了他的怀中。</P>

不得不说，傅宴书房间的沙发是真的小，他一个人坐就刚刚好。多了她，就显得有些拥挤。</P>

顾之跨坐在傅宴书的腿上，腰被紧紧的禁锢着，姿势暧昧，也让人极度不适。</P>

“你当初，也这般难过吗？”</P>

“……”顾之抬起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傅宴书的话断头断尾，可她就是听明白了他说的什么。</P>

房间里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P>

顾之才像回过神来，眼眸低垂，没有直面回答，“夜深了，你早点睡。”</P>

傅宴书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答应我，留在我身边，好不好？”</P>

“……”傅宴书身上沾染了雨水的湿气，又混合着浓浓的酒气，使她脑子有些昏沉。</P>

或许她该答应的，可脑子却清晰的告诉她，她不愿意。</P>

面前的人让她想逃离，情妇的身份也让她觉得恶心。</P>

房间的安静，让男人止不住的心慌，他松开顾之，改为抓着她的双臂，语气加重，“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不要走！”</P>

“以什么身份？”顾之的声音很淡，却带着浓烈的讽刺，“情妇吗？”</P>

“情妇？”傅宴书直视她的眼，漆黑的眼眸宛如化不开的浓墨，“你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P>

顾之不语，眼底空洞无物。</P>

不是她这么看待自己，是所有人都如此看待她。</P>

傅宴书嗤笑了一声，身上多了一丝淡淡的戾气，“你瘦了我给你请营养师，病了我照顾你，生气了我还得哄，连说话大点声都怕吓着你……还有你说的牢笼，是你自己说过想要住的，里面的哪一样东西不是按你的喜好去选？我就差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了，有你这么当给人情妇的吗？！”</P>

“……”顾之不为所动，“可这些，是我想要的吗？”</P>

简单的一句话，直击傅宴书的心脏，让他的心狠狠的揪着疼。</P>

她不想要这些，那她想要什么？</P>

顾之神色漠然，缓缓的拉开傅宴书的双手，从他腿上起来，“你累了，早点睡吧！”</P>

房门缓缓关上，离去的人没有丝毫的停留。</P>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砸在玻璃窗上，让人止不住的心烦。</P>

傅宴书望着桌上的蜂蜜水，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