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抬头，有几个人站在商业中心的楼顶，往下眺望着什么，然后很快离去。

害怕看到血腥的场面，顾之不忍的别过头，转身掏出手机，边走边打电话给傅宴书说换地方等。

人群中心，无尽的血从女人的身下流出，她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顾之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不忿、憎恨、厌恶……

后来的某一天，顾之才看新闻知道，原来那天堕楼的人居然是白念安。

救护车赶到后，宣告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新闻并没有给出她坠楼的具体原因，只说疑是债务纠纷，导致她失足坠楼。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之其实心里挺唏嘘的。以白家过去的地位，大概谁也不会想到日后所有人会有这样的下场。

一如陆家和顾家，没有人能永远顺风顺水，也没有人会永远深陷泥潭。

浴室传来开门声，顾之拿遥控换了台，侧头见傅宴书朝她这边过来，不知怎么的，没穿上衣。

把遥控丢床上，顾之单手撑着额头，吹了声口哨，调侃道，“光天化日之下就不穿衣服勾引我，傅宴书，你夫德呢？”

闻言，傅宴书动作一顿，视线从顾之压着的衣服移到她脸上，眉毛上挑，“我是这种人？”

“你是！”顾之贼兮兮的笑着，从床上跳到傅宴书身上，双腿勾着他的腰，痛心疾首的批评傅宴书的行为，“你明知我自制力不行，还故意引诱我犯罪，你这种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傅宴书一手托住顾之的臀部，脸上的表情比窦娥还冤。他是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了。勾着唇，他凝视着顾之，“我不穿衣服就勾引你了？顾之，你的思想品德跟道德就这么经不住考验？”

“换成别人，我或许还能理智一点，你嘛……”顾之在傅宴书唇角重重的亲了一下，眼睛弯成月牙形，一字一顿道，“美色误人，理智不了一点。”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顾之被逗得哈哈大笑，埋进傅宴书的颈窝间，刚沐浴过的潮气带着香味袭来，配上那张被热气熏得微红的俊脸，心跳忽然加快，本来只想调戏的想法，突然就生了旁的心思。

她伸出手，指尖沿着男人的鼻梁骨缓缓往下，落在了红润削薄的唇上，用气音在男人耳边暧昧的问道，“做吗？亲、爱、的。”

眸色微暗，男人嘴角勾起个邪魅的弧度，手顺着女人的背部沿衣摆探进去，“那就等会再洗次澡……”

……

“这么快又走了？”莫然坐在轮椅上，眉眼间带着沉淀后的平静，脸色不错，还胖了一些。

顾之嗯了一声，笑眯眯地说，“等宝宝出生我会回来的。”

“顾之，谢谢你。”

“这么突然说谢我，谢我什么？我可不记得，我有做什么能被你道谢的事。”

“那我收回。”干脆利落，好像就真能收回似的。

“……”顾之眼角抽了抽，不知莫医生哪学的坏毛病，失笑道，“莫医生，要感谢人家就真诚一点，OK？”

“哦，那我真诚的谢谢你。”表情认真了，腔调却没有。

莫医生能这样开玩笑，顾之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站起身，双手搭在护栏上，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入目的景物都被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雪，世界好像变成了白色的。

顾之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有股冷气直通天灵盖，脑袋都被冻得有瞬间的空白。转过身靠在护栏上，她目光如炬的看着莫然，“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渐冻症也有被治愈的可能。活着就会有希望，所以莫医生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