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醒悟吗？</P>
“从前我以为我能把爱情、亲情跟事业都平衡得很好，可后来我才发现，我竟错得如此离谱。顾之骂我是对的，一个人就只有一颗心，我又如何能做到一心多用？若我从一开始就坚定的选择你，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一直在你身边，你又怎会在这段感情里受尽伤害？是我无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范思乐，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错！”莫然握着范思乐的手，红了眼，脸上满是真诚与悔恨。</P>
范思乐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P>
有时候她也不希望自己是一个那么理智的人，可在被那样的伤害过以后，她真的怕了，她不想再重新投入到一段不知何时又会受到伤害的感情中了。</P>
她抽回手，露出个极浅的笑容，缓缓的说，“感情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拿来试错，就像你到现在仍做不出选择。莫然，其实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母亲不接受我，在她和我之间，你只会一直为难。”</P>
“我妈已经回乡下了。”</P>
“什么？！”范思乐惊讶的说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沉声道，“她这么做只是想吓吓你，并不是真心想回去。”</P>
莫然忽然情绪激昂的反问，“那我就要一辈子受她威胁吗？”</P>
范思乐错愕的皱着眉头，却哑口无言。</P>
“从小到大我怕伤她的心，所以无论事情对错我都听她的，可结果呢？我快乐吗？她又满意了吗？”莫然咽了口唾沫，哑声道，“你说得对，是我的一步步退让，才纵容了她今日的得寸进尺。可错已铸成，我们都回不去了……”</P>
她是他的母亲，他不能真的看着她死而不顾。可要他放弃范思乐，却又让他生不如死。如果怎么选都是错，那就让他任性一次，起码这一次是他自己选的。</P>
……</P>
等红绿灯时，顾之突然说，“傅宴书，我刚才没吃饱，我们去吃粥吧？”</P>
“除夕夜，谁会开门？”</P>
“我刚才问过老板娘，她说新年不打烊。”上次扑了空后，顾之就记下了那家店的号码，在上车之前她已经打电话问过老板娘，老板娘是这么跟她说的。</P>
傅宴书默，好家伙，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上他的车啊！</P>
“你刚不是吃了两块蛋糕，又喝了一杯饮品吗？胃都通大海了？”傅宴书在那家店帮衬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店里照常营业，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和顾之去。</P>
“吃甜品是一个胃，吃宵夜又是另一个胃。”</P>
顾之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傅宴书差点就信了。</P>
不过他也没答应，“太晚了，你回家叫花花姨给你做。”</P>
“你都说了，这么晚，我回去花花姨不睡吗？睡都睡了，我哪好意思叫她起来给我做吃的。”顾之哭丧着脸，揪着傅宴书的衣角撒娇道，“傅宴书，我好饿～傅宴书……”</P>
“再说一句就不去了。”</P>
闻言，顾之立马闭嘴，也是没想到撒娇居然对傅宴书管用。</P>
这是个好办法，记着，下次还能继续用。</P>
从粥档出来，外边的街头就显得热闹多了，几家大排档接连开在一起，霓虹灯下，成群结队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新年的欢乐气息。</P>
食物的味道混合着酒气、烟味，让这份热闹又多了几分市井气。</P>
两人经过时，有家大排档的客人喝多了，摔了个啤酒瓶，瓶子正好落在顾之的脚边，溅起的玻璃从她脚边擦过，顾之吓得叫了一声。</P>
“伤到了吗？”傅宴书把顾之拉了过来，蹲下检查顾之有没有受伤。</P>
见顾之没事，他才站起身，眸色沉了沉。</P>
摔酒瓶的人听到声音不禁回头，看到顾之，眼神忽然就亮了，站起身，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兴奋，“hi～美女，咱们又见面了！”</P>
听到这道声音，顾之不禁头皮发麻，抬头一看。</P>
果然冤家路窄，是那天调戏她的小混混。</P>
傅宴书蹙眉，把顾之护在身后，高大的身材瞬间就把顾之遮得严严实实的。</P>
傅宴书下意识的保护让顾之心底一暖，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P>
看到傅宴书，凌云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变，他扬起抹诡异的笑，抬手拍了拍傅宴书的脸，语调带着明显的怒意，“混蛋，还是你呢？”</P>
上次被傅宴书踹了一脚后，他被道上的兄弟笑到现在。这会人到了他的地盘，他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P>
顾之从傅宴书身后探出个脑袋，看了眼凌云响坐的那桌，那里还有八九个像他这样的人。顾之蹙眉，很快就意识到来者不善，轻拉了拉傅宴书的衣服，小声示意他快走。</P>
对方人多，顾之又在他身边，傅宴书自然知道情况不利，抓着顾之的手腕，就要离开。</P>
见两人要走，凌云响抬手勾了勾手指，身后的几个兄弟立马围了过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P>
他轻笑，手指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戳着傅宴书的胸膛，痞痞的说，“你我的账都还没算清楚，走哪呢？”</P>
傅宴书瞥了下凌云响戳着他胸膛的手指，舌尖顶了顶上颚，轻声道，“你想怎么算？”</P>
“我始终是道上混的，平日里最讲的就是义气。为了避免被人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你把今日坐在这里的几张桌子的账给结了，再给我跪下……倒茶请罪就行。”</P>
周围几桌的人听着这边的声响都探头看过来，不过瞧着不是什么好事，谁也不想多管闲事。</P>
毕竟大过年的，谁都不想惹一身腥。</P>
傅宴书挑了下眉，目光扫了眼现场，换做平时这里不一定能坐满，不过因着新年大家都跑大街上，生意火爆，大排档老板个个都加了桌子。</P>
说是几桌，其实应是五六十桌。</P>
不过傅宴书也不在意，点头同意了，“确实不为难。”</P>
顾之瞪大眼，一脸惊讶的看着傅宴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P>
这几十张桌子加起来也不够她出去买两件衣服，所以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只是傅宴书居然同意给凌云响跪下倒茶认错？他是脑子秀逗了吗？</P>
“傅宴书……”</P>
“你先走，回车上等我。”傅宴书打断顾之的话，把车钥匙塞她手上，轻推了她一把。</P>
顾之还想说什么，对上傅宴书的眼，她愣了下，瞬间就明白了傅宴书话里的意思。</P>
傅宴书肯定是不会吃亏的，她在就未必了，先跑为敬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