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也是空荡荡的。</P>
中心城附近，偶尔几辆跑车，发出轰鸣声。</P>
阿婷:“这个车的声音真恶心，司机素质真低，制造噪音，污染环境”。</P>
阿炳笑着说:“排气管改造过”。</P>
阿婷:“为什么改造?”</P>
阿炳:“就像女人涂指甲”。</P>
阿婷:“我从来不涂指甲”。</P>
阿炳:“现在还早，我们去兜风?”</P>
阿婷:“去哪兜风?”</P>
阿炳:“去海边，大梅沙，较场尾”。</P>
阿婷:“你决定”。</P>
阿炳:“你在这等我?还是一起回去?”</P>
阿婷:“什么意思?”</P>
阿炳:“等我吧，在这别动，我打的回去，再过来”。</P>
阿炳拦了的士走了。</P>
一会儿功夫，阿炳开着车过来。</P>
阿炳:“走，上车，去海边”。</P>
阿婷:“你会开车?”。</P>
阿炳:“大惊小怪”。</P>
阿婷:“以前怎么没有见你开过?”。</P>
阿炳:“用不上，没有机会开”。</P>
阿婷:“现在路上的车真少”。</P>
阿炳:“深圳只有几天，适合开车，就是过年”。</P>
阿婷:“你喜欢开车?”</P>
阿炳:“一点儿都不喜欢，准备卖了，你喜欢听什么音乐?”。</P>
阿婷:“你决定”。</P>
汽车响起《遇上你是我的缘》。</P>
阿炳:“这首歌是谁唱的”。</P>
阿婷:“央金兰泽”。</P>
阿炳:“原唱，唱的真好听，那些KtV的人，把这歌曲糟蹋的不成样”。</P>
沿着滨河大道，行驶到船步路，路过春风路。</P>
上沿河南路，沿河北路。</P>
在罗芳立交桥，右转罗沙路，到深盐路。</P>
然后到惠深沿海高速。</P>
在葵涌高架桥，转葵鹏路，再转鹏飞路，到达较场尾。</P>
旅游旺季的时候，或者夏天，较场尾人挨人，像下饺子。</P>
春节的较场尾，是远离城市喧嚣的净土，沙滩上很少有人，人都回老家团圆去了。</P>
海滨一片宁静，看海的人，可以放松心情，静下来，感受大海的魅力。</P>
海风吹拂着，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P>
沿着海岸线漫步，偶尔听见海鸥的叫声，整个世界显得悠闲。</P>
有一对老年情侣，成了阿婷的风景。</P>
阿婷想起遥远山村的奶奶。</P>
她是不是更衰老了?</P>
她收到钱了吗?</P>
一切是未知数。</P>
正月初一，深圳的大街上，的士比人多，大部分商铺没有开门。</P>
一个水果店，播放着卓依婷的《恭喜恭喜》。</P>
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P>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P>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P>
恭喜恭喜恭喜你。</P>
冬天已到尽头，真是好的消息。</P>
温暖的春风，就要吹醒大地。</P>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P>
恭喜恭喜恭喜你。</P>
阿婷，听着歌，舍不得走了，两人走在路边的一个石头椅子上，坐了下来。</P>
阿炳:“这张歌碟叫《春风舞曲》，每首歌曲，我都知道名，包括它们的播放顺序，我都知道”。</P>
《恭喜恭喜》唱完，下一曲是《正月初一过新年》。</P>
这些歌曲，有十多年的历史了，阿炳也很久没有听过了，就又听了两首。</P>
一首《大家恭喜》，一首《欢喜过新年》。</P>
阿婷:“《嘻嘻哈哈接财神》，不是王雪晶的歌曲吗?”。</P>
阿炳:“《嘻嘻哈哈过新年》才是王雪晶的”。</P>
阿婷:“我记混了”。</P>
两人在石凳上听歌，时间很快，又听了两首。</P>
一首是《一年更比一年好》，另一首是《祝你今年赚大钱》。</P>
阿婷:“该走了，早点去万福佳超市，今天正月初一，超市打烊可能很早”。</P>
两人进入万福佳，万福佳里面有个烧鹅店，竟然开着门。</P>
两人买了一只烧鹅。</P>
万福佳超市，也放着卓依婷的歌曲。</P>
放完《向大家拜年》，又开始放《新年颂》。</P>
阿婷拿了些火锅配料和配菜。</P>
阿炳拿了些水果和啤酒饮料。</P>
超市的歌曲从《百花齐放》切换到《新年如意》。</P>
两人大包小包，去收银台买单。</P>
《太平年》放完，也买完单了，两人回家做起火锅。</P>
正月初九，公司上班第一天。</P>
街上刮着凉风，每个人都走在自己的路上，行色匆匆。</P>
阿婷在附近找工作。</P>
阿婉坐车到达清溪。</P>
阿炳九点准时来到公司，看到一条百度科技频道的新闻:比特币突破一百美金。</P>
阿炳盘算着，一个比特币，七百人民币，要不投资七千，买十个玩玩?</P>
这东西看不透，实在琢磨不出它的价值，以现在的大起大落，长线持有，可能一文不值变成七块，也可能涨到七万。</P>
阿炳想到庄道长，下次见面和道长聊聊这东西。</P>
阿杰在过年期间，已经搬到新住处。</P>
阿杰在前台打着字，阿杰的前房东打阿杰电话，阿杰知道是催房租，直接把房东电话拉进了黑名单，脸上露出猥琐的坏笑。</P>
房东大骂:“痴线”。</P>
房东打开阿杰的房间，房间里面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P>
房东又骂了一句:“痴线”。</P>
房东并没有损失什么，因为他压着阿杰的押金。</P>
房东损失的是，找阿杰扯皮的机会，房屋折损费，他收不到了。</P>
房东和租客的关系，有点像医患关系。</P>
情绪在人与人之间传递，传来传去，形成了互相伤害。</P>
情绪是个可怕的东西，一分钱可能弄出人命来。</P>
房东请清洁阿姨，打扫阿杰留下的空房，不在话下。</P>
阿婷再次来到天虹商场，周大福还在招人。</P>
阿婷再次去面试，面试又不会怀孕，怕什么?</P>
怀孕，阿蓉的心有点悬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怀孕，等下班之后，一定去药店买个验孕棒。</P>
东莞，清溪，字体广告制品厂。</P>
阿婉:“牛总，您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P>
牛总:“你好，新年好”。</P>
阿婉:“你这会，从去年开到今年，我等了你半个多月，每天来公司，你知道我跑了多少趟吗?”</P>
牛总:“你辛苦了”。</P>
阿婉:“我辛苦一点没有关系，现在就辛苦你，把款给结一下。”</P>
牛总:“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这事情已经关闭，你听不懂吗?”。</P>
阿婉:“牛总，请你三思后行，不要让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P>
牛总:“你什么意思?”</P>
阿婉:“坦白告诉你，如果你一点诚意都不拿出来，下一步，我计划去金色半山和乐享俱乐部找你，再下一步，是你儿子读书的学校”。</P>
牛总的脸青一块白一块。</P>
牛总点了根烟，缓了缓情绪。</P>
牛总:“好吧，我服了你”。</P>
牛总弹了弹烟灰，阿婉看到一丝希望。</P>
牛总:“我跟你说实话，要现金，我账上真没有，这么多天，我也真的不是在躲你，要不这样，我仓库里面有些广告制品，你可以按出厂价去拉”。</P>
阿婉:“我要你那货干嘛?”。</P>
牛总:“这是我能想到的，解决这个事情的办法，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P>
阿婉一时拿不定主意。</P>
房间烟雾弥漫，阿婉听人说，抽二手烟伤害比一手烟还要大，为了自我保护，从牛总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吸起来。</P>
这根烟，是阿婉长三十多岁，抽的第一根烟。</P>
心想:这王八蛋把麻烦推给别人，这货又不是黄金，拉走后放到哪?深圳寸土寸金的地方，放到哪都要花钱，就算不花钱，还要帮这龟孙子卖货，自己不就在给他打工?</P>
阿婉:“牛总，我先去库房看看货，你安排一下”。</P>
牛总给仓库管理员打了个电话，对阿婉说:“你现在过去，我已经和小王打了招呼”。</P>
阿婉来到库房，看到一堆半成品，还有些物料。</P>
阿婉:“小王，明天我请车过来拉货，你几点在”。</P>
小王:“我一天都在”。</P>
阿婉:“好，明天见”。</P>
阿婉离开了字通制品厂，马上给阿水打了电话。</P>
阿水:“这事情有点突然，我晚上九点给你电话，让我想一想”。</P>
阿婉打完电话，找个店，点了个羊肉单人锅，点了瓶啤酒，事情有了进展，得犒劳犒劳自己。</P>
阿婉喝完一瓶啤酒，火锅还有大半，又点了一瓶啤酒。</P>
酒足饭饱后，浑身发烫。</P>
阿婉在街上吹着风，凉快凉快。</P>
无意间，发现一家情趣用品店，里面灯光很昏暗。</P>
想进去瞅瞅，又不好意思，就先找到一家药店，买了十个口罩，戴了一个。</P>
再次来到情趣用品店，推门进去。</P>
老板留着短发，却像个女孩子，阿婉竟无法分辨出对方性别。</P>
吃完羊肉，喝完酒的阿婉，脸已红了一半。</P>
看着琳琅满目的情趣用品，那脸就像红苹果。</P>
老板凑了过来:“这款紫色的，可以变频，价格一六八.旁边那个粉红色的除了变频，还可以加温，是最近卖的最火爆的，只贵五十元”.</P>
阿婉付了款，把震动棒放在包里，回到旅店。</P>
晚上八点，阿水电话打过来，让她联系东莞的货车，明天拉货，货拉到南山区西丽。</P>
阿婉挂完电话，给力创的老板打电话，让推荐两辆货车司机的联系方式，力创老板挂了电话，就把司机电话发来，阿婉和司机谈好费用，约好九点，在字通大门口碰头。</P>
诸事安排妥当，阿婉身体，越来越烫，这羊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后劲?</P>
阿婉洗了个温水澡，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打盹。</P>
房间玻璃，隔音效果不好，阿婉把窗帘拉上，把那情趣用品包装盒拆开，里面有一本厚厚的，中英文的说明书，阿婉展开说明书，我的个老天，说明书有五十页，够可恶。</P>
遂从目录开始，一页页研究琢磨起来。</P>
请看下一章《阿婷讲了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