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说，喝药死的，先被关到地狱，要被审判，老虎凳，辣椒水。</P>

王大娘说，上吊死的呢？</P>

阿炳说，一样。</P>

王大娘说，跳河死的呢？</P>

阿炳说，一样的，只有老死的，病死的人，死后才会和死去的亲人见面。</P>

阿炳的电话响，阿炳接电话。</P>

阿婷说，我没钱用了，马上转钱过来。</P>

阿炳说，房间有钱，我留了五千。</P>

阿婷说，那五千已经用完了。</P>

阿炳说，把卡号发手机上。</P>

阿婷说，我买了手机，每天要吃饭，现在要去医院。</P>

阿炳说，去医院，怎么了？</P>

阿婷说，发传单的时候，脚踩空了，脚歪了，小腿也有点肿。</P>

阿炳说，咋弄这么狠，现在人在哪？</P>

阿婷说，在路边。</P>

阿炳说，发位置，我叫人来送你去。</P>

阿婷说，不用， 能走。</P>

阿炳说，那挂了，到家就马上转，几步路，你先坐车，等你到医院，就能到账。</P>

阿婷挂电话。</P>

阿炳继续前行，走到枣树下，发现一群公狗围着一条母狗，那母狗亭亭玉立，身材苗条，气质优雅，风度翩翩，如花似玉，国色天香，楚楚动人，秀色可餐，彷佛在等待发生什么故事。</P>

公狗们互相撕咬，瘦弱的公狗被咬得遍体鳞伤，毛上染着血迹，她也全然不去拉架，彷佛正享受着众星捧月，百鸟朝凤的甜蜜。</P>

一只老公狗趁众狗打架斗殴之际，用嘴巴舔母狗尾巴正下方的窟窿。</P>

这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阿炳浮想联翩，他想到罗密欧与朱丽叶，他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人把爱情复杂化了。</P>

阿炳继续前行。</P>

发现阿虎的老婆，阿香在用笤帚打孩子，那孩子叫阿武，发现阿炳，就像玉皇大帝派来的救兵，一下子绕在阿炳身后躲着，阿虎老婆如饿虎扑食，扑了过来。</P>

阿炳用手指着阿香说，你别过来。</P>

阿香正在气头上说，让开。</P>

阿炳说，孩子都被你吓成这样了，你还打。</P>

阿香说，我今天非打死他。</P>

阿炳说，你敢再打，我就报警。</P>

阿香说，关你什么事。</P>

阿炳说，我和他是一个村的，走到外地，他就是我亲老乡，帮助亲老乡就是应该的，怎么不关我事。</P>

阿香说，让开。</P>

阿炳说，你敢再动我老乡一个手指头。</P>

阿香说，我动了，咋翻？</P>

阿炳说，把你衣服脱光绑在树上。</P>

阿香被镇住。</P>

阿炳说，周家湾就是被你们这些山里嫁人来的女人弄得乌烟瘴气。</P>

阿香不吭声。</P>

阿炳蹲下来，对说阿武说，她为什么打你？</P>

阿武说，我自己从培训班跑回来了。</P>

阿炳伸出大拇指，笑着说，威武，自古英雄出少年。</P>

阿炳说，我听说你以前全校第一名，现在多少名。</P>

阿武说，现在倒数第一。</P>

阿炳笑着说，倒数第一也是第一，也是英雄。</P>

阿炳掏出纸巾给阿武，阿武擦泪。</P>

阿炳说，她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P>

阿武说，有一次只考了第二名。</P>

阿炳对着阿香说，再好的钢到你手上都能炼废。</P>

请看下一章《让花是花，让树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