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内部环境，也只是差强人意。</P>

井然有序却在关节处暗藏深红锈迹的书架，边缘布满剐蹭瑕疵的大理石地板，以及比起司法部高大上，科技感满满的智能工作台，这里还是采用的老掉牙的台式触控机。</P>

顾呈步入书香四溢的大厅，望着远处正闭眼在露台边假寐的老头老太们，眼睑狠狠抽了抽。</P>

果然是养老部门，入目皆是头发花白的老人，没有一个年轻人。</P>

两人的到来并未引起那一排晒太阳的老人注意，反而是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冒失的女孩，见到他们时，突然惊呼了一声。</P>

“你们要找谁？”</P>

女孩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来找人的，丝毫没有想过他们是来赴任的可能。</P>

毕竟除了她这个想过来照顾老迈却并未达到退休年龄，还不服老的奶奶，哪个年轻人会愿意来这个暮气沉沉的文化局。</P>

顾呈上前一步，如实相告并递上了调令。</P>

女孩尴尬的笑笑，却谨慎的拿起调令看了眼。</P>

似乎是依旧不放心，她抱着手中文件，招呼两人在等候区坐下后才借口道：“先生们，抱歉，你们可能要先等会儿，我手中的文件很重要，需要先送过去。”</P>

顾呈了然的笑笑，顺着她的话道：“请便。”</P>

这两个字一出，女孩对顾呈的印象瞬间好了不少，看来这个主任多半是真的，这种对话方式可不常出现在如今的时代。</P>

她朝顾呈微微一笑，而后小跑着离开了，消失在浩如烟海的书架拐角。</P>

女孩也没说谎，她真的是去送文件的，不过接收文件的人，是文化署的署长罢了。</P>

她象征性的敲了三下门，便直接推门而入。</P>

办公室里坐着的老太太听到了动静，却并未抬眼。</P>

女孩快步放下文件，咋咋呼呼道：“奶奶，刚才有两个年轻人进了门，说是被分配到我们这的，您有接到调令吗？”</P>

闻言，老太太终于抬起了浑浊却明亮的双眸，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但岁月的痕迹并没有抹去她眼中的光彩。</P>

她笑容温暖而亲切，仿佛能包容一切。</P>

“似乎有这回事？不记得了。”她思考片刻说。</P>

女孩却是个急性子，情急之下，她直接越过桌案，在整齐的文件堆里翻找了起来。</P>

老太太依旧笑呵呵的，还夸来一句：“小橘子真贴心。”</P>

戚芷听到这个名字又是暖心又觉得好气。</P>

她那对只知吃喝玩乐，又自私自利的父母，最初给她取的名字是戚枳。</P>

取自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P>

她的名字意为又苦又涩的小橘子，以此表达他们对联姻的不满。</P>

是奶奶将她带到身边养育，给她改了名字，将寓意着高尚，聪慧文雅的芷作为字，又给她取了个小橘子的爱称。</P>

心绪回转，她定了定心神，继续寻找。</P>

终于，在两个深蓝文件夹的中央，看到了一封纸质的调令。</P>

“找到了。”</P>

她欣喜的垂眸看去，仔细确认无误后，又递给了老太太。</P>

老太太依旧微笑着，戴上特制的光学眼镜，慢吞吞的阅读着。</P>

她边看还边评价道：“这两个孩子都不错，只是他们都是着名法学大家的徒子徒孙，怎么会被分来这里？”</P>

在看到最后一栏的签字栏时，眼睛微微眯了眯，意味深长道：“看到是得罪人了，那就难怪了。”</P>

听到这话，戚芷好奇的凑过去，也看向了落款处的名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