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棺…真的是血棺……”
“想不到我们都躲到宗祠里了,还是被脏东西找上门,难道连宗祠里的列祖列宗们都保不住我们吗?”
门房老头吓得跌坐在地一顿语无伦次,紧跟着,急急忙忙跑向宗祠深处,跑到一半,他又原路返回,带着晋安三人朝宗祠深处走去,嘴唇发白打颤的念叨着是晋安他们最先发现的血棺,要带晋安他们去见族长和几位族老。
他并未察觉出纸扎人的红衣伞女和半人半纸扎人的阿平有什么不妥,似乎在他眼里,都是正常的人?
穿过影壁,再穿过花园与假山,终于见到了供奉着祖宗灵位的祖堂。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陈氏宗祠占地规模之大。
并且一路走来到处可见雕梁画柱、石狮子、两三人合抱的红漆木柱子,把宗祠修建得庄严肃穆气派。
这陈氏一族看来在当地财力不小,哪怕不是最大的姓氏,也是绝对不差的望族。
在祖堂前,还有一块开阔空地,应该是平时用作重大祭典、聚会、清明节祭拜祖先用的地方,不过此时搭建了一座戏台,戏台上正演着天师钟馗驱魔的故事。
而在戏台前摆满一张张长凳,却没有一个人,唯一的几个人就是戏台上唱戏的戏班子了。
在民间有一种习俗,叫搭大台,唱大戏,就跟元宵节放烟火爆竹一个道理,驱邪避凶用的。
眼前这阵仗,很明显陈氏一族知道自己招惹到了脏东西,所以都躲在宗祠里,祈求祖堂里的列祖列宗们能庇佑他们这些子孙平安。
戏台上的人还在孤零零唱着天师钟馗驱魔的故事,门房老头带着晋安三人特地远远绕过戏台,并没有从戏台的观众席里穿过去,然后进入戏台后的祖堂里。
祖堂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晋安终于见到了陈氏一族的族长和几位族老,这几人一看面相就不是善茬,不是心狠手辣的三角眼,就是眼袋下垂嘴角下垂的性格阴霾之人。
自从与老道士失散,身边没了老道士给人看相,晋安最近这半年来一直都在钻研那本讲义命理的《神峰通考》,这半年来的仔细研读,让他在给人相面方面颇有些心得。虽然还说不上精通,比不上老道士那张铁嘴判官,但给普通人看看面相绰绰有余了,他看出陈氏族长田宅宫犯七杀,说明此人会碰到凶兆,家破人亡。
而且田宅宫的黑气快要盖到眉头并且有向疾厄宫蔓延的趋势,鼻子明显见到发青发黑,这在相术上叫火烧眉毛难顾眼前,顾头顾不到尾,这是郁积已久,已经威胁到性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而这把邪火是从田宅宫烧起的,说明祸起宅邸,刚好一切都跟眼前的陈氏宗祠对应上了。
当初义先生不止给他讲义命理的《神峰通考》,还给了他讲义风水的《阴阳青囊经》,后者是看风水的,在沙漠赶路寻找不死神国的这半年路途中,他对两本书都有研究。
晋安见陈氏族长危在旦夕,邪火是从田宅宫烧起的,于是留了个心眼,开始参照《阴阳青囊经》上面的讲义,结合相术与风水,特地多看了几眼眼前的祖堂。
结果这一看还真被他发现两处问题,祖堂里虽然灯火通明,点满了蜡烛,但是蜡烛油滴落时碎如珠,这是邪风吹萧墙,也叫鬼吹灯,萧墙之危,恐有大凶。并且他留意到祖堂门槛多了一道细微裂缝,这在风水里叫根基不稳,本应是固若金汤的龙虎阳宅出现漏洞,千里河堤溃于蚁穴,土崩瓦解只在一夜间。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陈氏宗祠今晚必有大难临头,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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