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顾如水让我等。机会合适的时候，他会带我去见江海洋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江海洋有私生女的事情，现在来看，只有江海洋的夫人唐雪兰和顾如水知道。那天在售楼处剪裁仪式现场，我见过唐雪兰，一个很慈祥的女人。她应该可怜小芳的身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至于顾如水就不好说了，他一方面安排小芳在徐艳艳那里工作，一方面不让她见将海洋，有意对江海洋隐瞒这个秘密。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不管怎么说，小芳是江海洋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一个像农村姑娘，马上就要成为千金小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问小芳：“你母亲有没有给你一份什么协议？或者保证书之类的东西？”

“没有。”

我摇了摇头。不对，江海洋曾亲口对我说过，他会履行协议的。应该有协议或者保证书之类的东西的。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我爷爷是一个很传统很认真的退伍军人，他打猎经过这片树林子的时候，看到江海洋和杏芳正在干那个，碰巧一头饿狼扑了过去。情急之下，我爷爷用枪打死了饿狼，救了江海洋和杏芳之后，他要求江海洋写保证书，保证将来娶杏芳做老婆。

一定是这样的。

农村人对城里人有一种自然的排斥，杏芳是远近闻名的村花。我爷爷绝对不允许江海洋占村花便宜的。甚至我能想象的到，我爷爷当时有可能拿枪威胁江海洋，将来你如果辜负了杏芳，我用猎枪打碎你的小蛋蛋。

江海洋一定连口答应，连说没问题，他肯定不会辜负杏芳。但，口说无凭立字为证。我爷爷一定让他写了保证书之类的东西，也就是江海洋提到的协议书。

协议书不会只有一份的，一份在江海洋手里，应该还有一份，不在我爷爷这里，小芳说她母亲也没有留给她。这就奇怪了，哪个协议究竟在哪里呢？

一阵微风吹过来，树林子刷刷直响。刚刚烧完的纸钱被风吹了起来，带着点点的火星。

我四下打量，发现不远处有一块很大的岩石，上面长满青苔。岩石正面，有一个很小的洞。我走过去，看了一眼这个小洞，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里照去。我现这个洞大约有一尺多深，里面有几粒生锈的铁沙子。

马上，我就明白了。这几粒铁砂子应该来自猎枪。可以想象一下，当时那只饿狼应该就蹲在这块岩石上，当它看到江海洋和杏芳正干好事的时候，它安耐不住大吼一声，朝江海洋扑去。

应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瞬间，我爷爷及时给了那饿狼一枪。

一定是这样的。

只是我不明白，小芳的母亲去世后，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作为葬身之地呢。难道，真为了纪念和江海洋曾经有过的那段感情？

不对，小芳母亲得知江海洋辜负她后，才伤心死掉的。所以，这里是她的伤心之地。一个人，怎么会把伤心之地作为葬身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