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的意思是——”</P>

“只要你保我进五百强，中央特训期间，我们便可以进行，第一次交易。”</P>

杨复特别咬重了“第一次”这个词。</P>

接着又重复道：</P>

“第一次交易，是在中央特训期间。”</P>

“你帮我，在中央特训期间，拿到大千秘境入场券；”</P>

“到时候，我会将你需要的两块无痕石交给你。”</P>

“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P>

林川似乎被说服，便微微点头，还附和了声：“确实。”</P>

不过，他眉梢又一挑：“你特地强调第一场交易，那么，第二场交易呢？”</P>

杨复静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犹豫。</P>

这个时候，距离9点开始的决赛，已经没几分钟了。</P>

他顿了顿，才继续一本正经道：</P>

“第二场交易，会在神葬之地进行。”</P>

“我可以提前透露的是——”</P>

“是关于你融合天碑和觉醒神体的。”</P>

杨复这话，含金量便大了。</P>

当初林川从十个金色宝箱合成的“未知宝箱”中，开出神源级火晶。</P>

又消耗大量生气，才利用命渊天赋，知道那火晶的用法。</P>

再再然后，是为了觉醒神体的阵法，才决心要闯大千秘境。</P>

当初和职业者联盟的钟老谈条件时，便得知要想搭建五行醒神大阵，必须去神葬之地。</P>

而现在……</P>

杨复透露的这些，和林川接下来要做的事，正好都对得上。</P>

难怪，他敢过来“送人头”。</P>

原来是因为，手中掌握的利益。</P>

林川眸光微转，状似思索。</P>

而这个时候的杨复，越发从容了。</P>

静默片刻后，又缓缓道：</P>

“特训期间的第一场交易，算是我们建立信任的开胃小菜。”</P>

“当第一场交易顺利完成，当大千秘境入场券名额最终确认。”</P>

“到时候，我会向你透露更多，关于第二场交易的信息。”</P>

而随着杨复话落。</P>

这中央大会堂，也渐渐响起比赛即将开始，请各选手做好准备的广播声。</P>

杨复便顺着这声音，缓缓起身。</P>

他这时候看向林川的目光，都坦荡不少，显得颇有诚意：</P>

“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某个版本的崔永利有过恩怨。”</P>

“但你我之间，实际并无仇怨。”</P>

“希望接下来的比赛，我们都能顺利进五百强。”</P>

这话配合他微笑的表情，便仿佛是对林川最诚挚的祝福。</P>

但显然，也暗藏了深意。</P>

而后，杨复便客客气气地朝林川伸了右手。</P>

握手时，申请了添加好友。</P>

林川选择同意后，杨复笑容愈发真诚。</P>

而后，他便在广播声中，回到他所在的选手座位。</P>

这个时候，距离决赛上半场开始，只有不到三分钟了。</P>

几乎所有的选手，都渐渐入场了。</P>

唯独林川。</P>

他还坐在观众席，似乎思索着什么。</P>

片刻后，他目光转向左手边座位里的“焦正青”。</P>

“焦正青”表现没有任何异常。</P>

他想了想，便针对他之前关于“不好的预感”的说法，向林川交代道：</P>

“昨天晚上11点多，叶海明单独离开了一个小时，和杨复会面。”</P>

“当然，是杨复主动邀请的。”</P>

“我和叶海明当时也怀疑杨复不怀好意……”</P>

“但细细分析后，觉得杨复没有理由看上叶海明的身份。”</P>

“后来叶海明平安归来，似乎也……没有异常。”</P>

“焦正青”说到这里，稍顿了顿，而后又自顾自地分析道：</P>

“因为杨复是崔永利的话，叶海明就绝对不可能是崔永利了。”</P>

“毕竟，就算真的有两个崔永利，那当他们凑在一起时，也必然会产生绝对领域。”</P>

“现在，已经证明杨复是崔永利，那么叶海明，应该就没有问题……”</P>

“我的预感，可能只是多虑了。”</P>

“焦正青”的这番话，看似是在分析叶海明没有问题。</P>

实际上，也是在暗暗地证明自己没有问题。</P>

因为他和叶海明的情况是一样的。</P>

同样的道理——</P>

只要林川相信了，刚刚那个杨复，就是崔永利。</P>

那么他便不太会再怀疑叶海明和焦正青了。</P>

这就是认知的惯性。</P>

就像推理小说里，很多作者会极力塑造一个看似很像凶手的角色，去误导读者，来帮助真正的凶手，逃脱读者的怀疑。</P>

但面对“推理小说”这种东西，读者本身就提前有了一定的认知防御。</P>

所以越来越多的读者都知道了——</P>

推理小说里越是最像凶手的，反而越不是凶手。</P>

但现实不是推理小说。</P>

林川从一开始，就有过先入为主的观念。</P>

觉得那个杨复，就是崔永利。</P>

然后到现在……</P>

杨复主动承认，他就是崔永利。</P>

那么……</P>

一切看上去，那么的顺其自然。</P>

现在，在林川的认知视角里，杨复就是崔永利！</P>

焦正青和叶海明，就是焦正青和叶海明！</P>

再加上……</P>

几乎就在“焦正青”说完这一通分析后。</P>

林川也没来得及与“焦正青”再有什么跟深入的洽谈。</P>

因为上半场的比赛，已经只剩最后几秒就要开始了！</P>

林川缓缓起身，一边听着广播中最后的入场警告声。</P>

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焦正青一眼。</P>

便淡淡留下一句：“行吧，没事就好。”</P>

说着，便直接闪身，瞬间出现在他的选手座位里。</P>

刚刚好。</P>

这个时候，上半场的比赛，正式开始！</P>

广播中的声音直接提示道：</P>

“请各位参赛选手，将双手置于自己座位的扶手上。”</P>

“接下来，我倒数三个数，决赛上半场，便正式开始——”</P>

“三——”</P>

“二——”</P>

“一——”</P>

随着这一声“一”落地，所有选手周身，浮现一层椭圆形亮光。</P>

和之前林川使用“Atm机”进入虚拟竞技场的情况差不多。</P>

他意识一沉，便来到了虚拟世界。</P>

一个六边形的空间里，他脑海响起了上半场决赛的规则与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