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将从庞太医那儿拎来的几包药丢到陆不行腿上放着,推着他从暗道中离开。
陆不行依旧在岔路口出声提醒,林婉在这错综复杂的暗道中全然辨不清东南西北,但她总觉着似乎同来时路径不同,她问道:“我们不回府里吗?”
陆不行道:“陆府被封多有不便,所以置办了新府邸,我们回新住处。”
“前面就到了。”
陆不行在墙壁砖块上轻敲,门应声而开。
推门而入的房间便是他的主屋,屋子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冷冰冰像是不常住人,布置得规矩而方正,除了桌椅和床榻便再无其他。
陆不行转动轮椅,推开门,叫人进来打扫,吩咐毕转头对林婉道:“走罢,我领你在府中识一下路。”
林婉用掌心覆上他额头,还是烫,但这人神sE如常就像没病似的,她皱皱鼻子有些不赞成:“要不还是歇息下。”
陆不行乖乖地没动弹任她动作,他道:“天气好,逛逛也无妨。”
外头yAn光晴朗,风清气爽,府中假山渠水层叠,连廊花草繁多,舒适而闲雅,林婉推着他往平滑的青石路上走,陆不行声音缓缓地同她讲府中布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听了一会儿,转了转眼睛:“东厢房在哪里?先带我去那儿好了,得认住处呢。”
陆不行整个人明显停滞了一瞬:“东厢房?”
林婉认真地点头:“是啊。”
“你……”他想问她“难道不同我一起住”,又咽了回去,想起来之前林婉说他已经是“前夫君”,张了张嘴。
名不正言不顺,烦心的“前夫君”。
陆不行突然对自己写的那封和离书产生了深重的怨怼之情。
于是他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我不知道东厢房在哪里。”
林婉眸子中染上狡黠的笑意,出口惊诧道:“那西厢房呢,我住在那边也是一样的。”
“……西厢房也不知道。”
她快要抑制不住语调中的窃笑:“马厩都知道在哪里,竟然不知道厢房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