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惊动了一旁恢复身体的恶魔头颅。眸光一动，它同样看到了一步步走来的江言澈，感知到他身上气息后，恶魔语气里充满了恐慌，可不一会儿，便镇定下来：</P>

“怎么可能……你，你是【愚人】？不对，你并没有那么强大，只是在哪里沾染了一缕气息，看在【愚人】老大的份上，你走吧，你不是我的对手。”</P>

江言澈前行的脚步停止，垂下头，看着战场一片离奇的景象——消失的洛无忧，胡文磊的尸体，黯淡的【节制】——脸上却没显露任何讶异。</P>

良久，他抬起头，望向几乎恢复完全的恶魔头颅：</P>

“滚。”</P>

毫无感情的一个字吐出，刹那间，天……黑了！</P>

没错，正是天黑！原本真实梦境的空中，还有一轮明月一片星空，为破败城市提供光亮，而现在，整个世界陷入绝对黑暗！</P>

嗡！</P>

周围空间随着黑暗的降临，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原本快融合的真实梦境与表层梦境再度分开，界限分明。不论是哪重梦境，满地废墟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交错，凝聚成禹妄市原本的样子。</P>

而那巨型的恶魔头颅，就连遗言都没发出，顷刻间灰飞烟灭，同样消亡的，还有蔓延整个禹妄市的卵。</P>

在黑暗中，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一具具倒地失去生机的尸体纷纷站起，身上伤口愈合，体内【恶魔】的污染被肃清，眼中，神智恢复。</P>

这么一来，梦界的虚假性质也被证实，其内，生死在某些情况下可以逆转！</P>

这一切，都在绝对黑暗中进行，哪怕是现实里x公司的监控，都在这一刻完全黑暗，无法看到任何禹妄市的情况。</P>

啪！轰！</P>

江言澈立于黑暗中，打了个响指，顿时，表层梦境再度绚烂多彩，全城电力恢复，霓虹灯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在路上抛锚的车重新开始行驶。禹妄市原住民仿若无事发生，自顾自进行着之前正在做的事儿。</P>

真实梦境依旧黑暗一片，处理完表层梦境，江言澈抬手一招，被他丢在禹妄市东边的【星星】牌腾空而起，几个闪烁便落入他手。指尖触及牌面的瞬间，【星星】内能量瞬间饱和，一缕缕星光向着天空飘去，驱散黑暗，星空再现。</P>

随着梦界第一层的恢复，地上，黯淡的【节制】得到了能量反馈，不过依然虚弱，自主意识无法显现。也就是说，在一段时间内，它无法再幻化成白猫的状态，只能保持塔罗牌本体。</P>

做完这些，江言澈最后的视线投向面前虚无，这道目光像是刺透了梦界数层，直接落在西岚凝裳身上。虽然眼神很平淡，但依然给予了西岚凝裳极大压迫感。原本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她一个哆嗦，猛一睁眼，来自江言澈的这窥视，让她汗毛倒竖、毛骨悚然。</P>

“放心，我们现在可是同一战线。”</P>

桌上，【塔】散发出刺眼光芒，缓解了西岚凝裳心头压抑，她喃喃自语，声音很轻，但她相信江言澈能够听到。</P>

仅仅五秒的注视，时间很短，但西岚凝裳总感觉过去许久，直到这种压迫感消失，她才松一口气。</P>

身旁，光影一闪，老妪凭空出现在她身边。</P>

“【源】？他醒了？”</P>

“暂时的，他……疯了。”</P>

……</P>

砰！</P>

现实世界，监控室。</P>

主任与秘书江语澄站在室内，看着监控画面恢复，却由于斯秦的死亡，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画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