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江言澈和洛无忧在甬道稍微休息了会儿后，便一同离开甬道，回到黑暗。

……

嗡！

嗡！

阵阵声响从潜意识海迸发，像是先前被钱进触动，【塔】受到了什么刺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轻微震颤。

震颤虽然轻微，但嗡鸣声却响彻整个梦界十二层！

这种嗡鸣声，比蚊鸣更为微弱，哪怕是拥有塔罗牌的江言澈等人都无法听闻。

但是，“翼”避难所，听到这声音后，原本在房间闭目养神的叶凝裳睁开了眼。

若有旁人在场，定能发现，这次睁开双眸，叶凝裳整个人精气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原本的叶凝裳情绪饱满、眼中有神，可这回睁眼，叶凝裳的眼中冰棱，从中看不出任何光彩。

要知道，哪怕是江言澈最开始从噩梦醒来，眼中都会有迷茫，有惊恐，有不解。但叶凝裳此刻的眼神，冷漠到极致，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如同机器没有感情。

身为【塔】的掌控者，她听到了【塔】的呼唤，但她现在的状态十分诡谲，除了她和【塔】，估计没人可以解释清楚。

一步，两步……

全身僵硬，表情呆滞，叶凝裳就这样梦呓般前行，直到面前就是房门无路可走，她才如梦初醒，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没有大口深呼吸，没有恐慌，像是早就料到了刚刚自己的状态。

叶凝裳转身回到床沿坐下，随着眼珠轻动，神采重回眸中，但她的面部表情，却有种绝症晚期患者的安详。

正如之前被拆穿，它并不是真正的她，但【愚人】伪装的“江语澄”，会受到江语澄本体情绪的影响，它伪装成的“叶凝裳”，同样会受到叶凝裳记忆的影响。

这种影响，随着记忆的恢复，逐渐强烈。

叶凝裳明白，现在已经有多方盯上了【塔】，她应该做的，是返回潜意识海，寸步不离守在【塔】旁……

可她做不到……

不论是她的记忆情感，还是它的理性判断，守护江言澈，陪在江言澈身边一同探索，永远是最高优先级！

但这伪装顶替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觉得不多时，自己的异常很快会被江言澈发觉。

可在结束之前，能陪在江言澈身边一秒，就多陪一秒吧。

毕竟……这是她走之前唯一的遗憾……

……

“我是真的……”

另一边，真实执法庭的黑暗中，江言澈轻而易举找到了厉雨，但是……验证自己虚实这一步骤，依然没有少。

这片黑暗实在太折磨人，不论是谁都变得多疑，江言澈只有亮出【星星】，又展现了各种能力后，厉雨才相信了他。

两人走在前往“足”避难所的路上，一路无言，沉默间，江言澈在想一位……同样也在想念他的人。

现在特地去一趟“翼”避难所，实在太浪费时间，把叶凝裳独自留在那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