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君翩翩在,真的有事情,她也相信然灯没法瞒住。</P>
临了,那糙汉子的声音信誓旦旦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有我们在,便不会让主城失守。”</P>
谢揽厌点头,“好。”</P>
打扫战场,一切事毕,已经是下午。</P>
弹幕仍然存在,迟鸢抵着冰凉的城墙发呆。</P>
钱一多就是这时候过来的。</P>
钱一多此人最爱财,也最爱赌,曾经的宗门大比上,他跟着符珏下注赢了个盆钵体满,是个聪明人。</P>
正因如此,迟鸢虽然和他交集不多,但还是印象深刻,她礼貌地叫他,“钱师兄。”</P>
可是真正的聪明人怎么会跟着谢师兄跑到危机重重的神州呢。</P>
迟鸢想了,也直接问了。</P>
钱一多嘿嘿的笑了两声,落在迟鸢眼里,便存了强颜欢笑的嫌疑。</P>
他的声音被风拖得懒洋洋的,“等这些破事结束了,我跟着谢师兄凯旋,职位想必能与颂芝平起平坐,到时候又能拿好大一笔灵石。”</P>
颂芝平时在钟秀堂掌事。</P>
“真的吗?”迟鸢别过眼,她不相信。</P>
钱一多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赌一赌,风险越高,回收越大嘛。”</P>
迟鸢问:“你不怕输了吗?”</P>
钱一多:“我相信他们,他们不会让我们输的。”</P>
他们?迟鸢默不作声地转头。</P>
钱一多挠了挠头,“当年我们宗还是小宗门的时候,情况可比现在要危险多了,可谢揽厌和江师姐…还有夜惊雨他们不还是拿了两届的冠军?”</P>
如果没有旁人作梗,风鸣宗早就拿下了蝉联三届的冠军。</P>
太阳有些大了。</P>
迟鸢揉了揉眼睛,“嗯…钱师兄,你应该不止是来说这些的吧?”</P>
钱一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过看你心情不好,前辈来关照一下。”</P>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还有一个活动要进行。”</P>
迟鸢:“什么活动?”</P>
钱一多一言难尽地道:“额…写…”</P>
迟鸢不明所以地追问:“写什么啊?”</P>
“诀别书。”</P>
少女单薄的身躯猛然震住,她震惊地抬眸,“所以刚才你说的这些话,就是为了让我安心?”</P>
迟鸢的表情和音量都不太收敛,引得不少望风的弟子回眸。</P>
此事说来钱一多也觉得有些荒谬,不过他只是按照规章办事,语重心长的道,“你知道的,今天死了十六人。”</P>
“你说说,那十六个人中,有多少人过了二十岁?”</P>
听着听着,迟鸢安静了下来,那双碧波般的眸子晕开水痕。</P>
生死离别,她一向是知道的。</P>
今天牺牲的十六人,都与迟鸢素不相识,最多也就是打个照面的关系,但如果是她的至交好友,她未必还能这么理智。</P>
钱一多是这样劝说她的,“虽然未必用的上,但……留点念想给亲朋好友也是好的。”</P>
“只是这样的举动,其他宗门也同意吗?”迟鸢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又询问钱一多,“不会影响士气吗?”</P>
迟鸢是妥协了,钱一多也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他硬着头皮道,“不会,我来说服他们就够了。”</P>
“至于其他宗门,我们管不着,只要风鸣宗的弟子们做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