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和苏珊娜已经被双方家长逼迫着订婚了,戴上了戒指,但这不是他和苏珊娜愿意的。≈ap;
他不想桐一月看到这戒指,先前忘记取下来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乾昊一把将宝宝抱起来,迈开大长腿。
桐一月微微愣了愣,赶紧地上前几步。
“乾昊,还是别送了,我们坐公交车就行。”
乾昊回头,没好气地说:“我的干儿子怎么能去坐公交车,这都晚上九点了,他困了。”
“……”
这货,对孩子的溺爱还真够深的。
桐一月却觉得总是这样麻烦乾昊,不太好。家离这里又不远,她可以带着孩子回去的,不用乾昊专车送了。
就在这时,忽地前方出现一个身影,竟是乾昊的父亲,乾钧。
乾钧这脸色,比锅底还黑,明显是在摆脸呢。
“乾昊,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乾钧说是在跟儿子说,但眼睛却是盯着桐一月的。
桐一月有点尴尬,但她知道乾钧什么意思。
“来,宝宝,我们回家去。”桐一月将孩子从乾昊怀里接过来,随即礼貌地向乾钧说了声:“伯父,告辞了。”
“一月……”乾昊还想说点什么,但父亲却拽住了他,将他往琴房里拖。
一进去,砰地一下关上门,火药味立刻窜起来。
乾钧愠怒地低吼:“你这是在干什么?不但让那个孩子在这里待了整天,你现在还要送她母子俩回家?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订了婚的人!”
乾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在腹诽,但还是只能咬牙压下去了,尽量克制着火气:“爸,现在我的干儿子暂时没上学,可桐一月每天要上班,如果不把孩子送到这里,谁来照顾?我都已经戴上订婚戒指了,难道还不够吗?有些事,您就不要过问了,回英国去吧。”
“你的意思是要继续照顾?不行,我不同意!”乾钧也很坚决。
“不同意的话,我只能把订婚戒指扔了。”
“好小子,你竟敢威胁我?我是你爸!”
“我没威胁,我说的是真的。”
“你……你……好啊,你翅膀硬了……”
“……”
父子俩起了争执,但最后乾钧也没办法,毕竟,他是寄予了厚望在乾昊身上的,这是整个家业的继承人,他若是逼得太紧,就怕这儿子会做出更叛逆的事。
关于宝宝的问题,翁析匀也在考虑。
他是打算的,既然要追桐一月,那就要连带宝宝一起。只要桐一月点头,他就把她和宝宝都接回来,这样,外界的风波也平息了,孩子将来的成长也不会有阴影。最重要的是,一家三口团聚了。
大家族中的斗争,从未停止过。即使表面和谐,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暗地里是波涛汹涌,谁放着谁,谁嫉妒谁,谁巴不得谁被踩下去,大家都心照不宣。
翁家也是如此。这是翁老爷子最头疼的问题之一。
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人老了,越发领悟到“家和万事兴”的意思,越发觉得家族的和睦才是最要紧的。
只是,儿女们,以及他们对孩子的教育,都在不知不觉中出了问题。
这种问题不是一下子看出来的,而是长年累月积累的弊端。
就如翁析匀所说,翁家的很多人都是骄横又自私的,那几个小辈更是只知道肆意挥霍,读书就没一个是认真的,上个特长班还是偷懒。
一句话……不学无术。
书房里,翁老爷子又将二儿子翁静楼和孙儿翁霁凡训斥了一顿。
原因嘛,就是这父子俩又在企图说服老爷子答应将翁霁凡派到龙庭国际大酒店去当经理。
龙庭国际大酒店是五星级的,经理的职务那更是肥缺。翁霁凡不甘心只在商场当个主管,一心想要往上爬,可无奈,这几年他是个什么料,能力如何,翁析匀和老爷子都是清楚的。
“爸,我在公司里只是个副职,翁析匀是晚辈,可他却是总裁,这我也忍了,可是霁凡不能一直这么被压着吧?那您好歹也给点机会让霁凡磨练磨练?”翁静楼的语气有点冲,但还是干敢大声对父亲说话。
在翁家这片王国里,老爷子是有相当权威的,翁静楼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能发火。
翁老爷子长叹一声,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落在翁霁凡的身上:“你自己人认为能胜任五星级大酒店的经理吗?”
翁霁凡是个外表看着很老实的人,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那只是他胆小软弱的表现。
“爷爷……爸爸他说得也有点道理,我总是在商场里待着,几年了,该学到的都学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换个环境。”
这说话都那么小声,底气不足,一点信心都没有,怎么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翁老爷子也是无奈,自己这孙儿,比起同辈份的翁析匀,无论是能力还是魄力,相差的那不止是一个档啊。
但话又说回来,翁老爷子将大权交给翁析匀,他早知道二儿子心里对此颇多怨言,这心结难解,如果霁凡再感到不被重视,那么,这一房的人,对他这个家主的意见会更大,更不利于家庭的和谐。
“霁凡,你堂哥是怎么说的?”
“堂哥他……他向来不看好我,当然不会同意。”
“堂哥”就是指的翁析匀。
翁老爷子所有所思地点头:“你堂哥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确实你现在如果一下子就坐上酒店经理的位置,不适合。这样吧,既然你要磨练,要学东西,那下个月就先调到酒店里,从客房部领班做起,如果你表现还不错,后边再升上去。”
翁霁凡还没说话,他老爸先急了。
“领班?那连商场经理都不如呢,爸,您这是在升还是在贬啊?”
翁老爷子一听,顿时两眼一瞪,不怒而威:“蠢货,商场和酒店的管理和经营,那能是一样的吗?你们既然盯着酒店经理的位置就要先从低位做起。再说了,领班这个职务,外边不知多少人抢破头都挤不进来,而霁凡因为是翁家的人,所以才能直接空降成为领班,还不满足?”
这番话,彻底将翁静楼父子俩的嘴给堵死了。
确实啊,五星级酒店的领班,盯着那位子的人多了去,因为是自家的产业,才能由此便利,不然真要应聘的话,翁霁凡不一定能通过呢。
这件事就此打住了,翁静楼和儿子从书房出来,都是闷闷不乐的表情。
翁霁凡很不服气,忍不住嘀咕:“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对我们这一房那么不待见,对翁析匀那一房就偏心,还让他当总裁。哼,总裁的位置本来应该是爸爸您的……”
“闭嘴!”翁静楼呵斥儿子,急忙拖着儿子就下楼去了。
边走还边说……
“混小子,你记住了,刚才那种话,千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说,尤其是你爷爷,否则,我们的日子更难过。”
“可是爸爸,您就甘心吗?”
翁静楼瞅瞅四下无人,脸上的表情也露出几分狠色,眼底竟闪过一抹狰狞。
“呵呵……甘心?以前,你大伯在的时候我就不甘心,后来他死了,本以为我可以如愿以偿坐上那个位子,谁知道你爷爷居然把翁析匀推上去掌权。除非我死,否则,绝不甘心!”
最后那几个字,充满了血腥味,使得翁霁凡都不由得浑身一个冷噤,心里暗暗发毛:看来,老爸的执念,比他想象的更深。
这对父子刚走,管家卢裴立刻进去了书房。
翁老爷子略显疲倦,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卢裴恭敬地微微欠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医院那边,夏绮云手术后的情况还不错,过段时间如果没有排异反应,就可以出院了。”
翁老爷子听到这消息显然是很不舒服,无奈地摇头:“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夏绮云的命真够硬的。我那个孙儿也不知是迷上了她什么,一个病秧子,竟然能让他每次相亲都敷衍,不就是为了她吗?真是……气死我了。”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翁老爷子以为翁析匀之所以相亲8次都不成功,最关键就是他因为有了夏绮云。
但翁老爷子不知道,实际上翁析匀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人……桐一月。
“那……您看,还需要继续为大少爷安排相亲吗?”
说起这个,翁老爷子就更窝火了。
“我都是想继续安排,可一时间也不好找到我满意的了。前几次那8个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要想配得上我翁家子孙,哪那么容易。暂时缓缓吧,等我再物色物色,我就不信了,他也是个男人,安排那么多优秀的女人去见他,就没一个让他动心的?”
瞧这架势,翁老爷子的倔脾气是上来了,还非要将这件事办成不可。
卢裴只能点头应是,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犟起来就像一头牛,并且年龄越大越是这样。
道理是说不通了,只能任由这位老人操心去吧。
医院。
夏绮云躺在病上,打了个喷嚏,一旁的詹子馨赶紧将纸巾递过去。
“怎么了?不会是感冒了吧?”
夏绮云摇摇头:“没事,只是刚刚鼻子有点痒。对了,子馨,你今晚来这儿陪我了,你男朋友会不会不高兴啊?”
詹子馨满不在乎地甩甩头发,得意地说:“就我那暴脾气,我男朋友他敢说啥?你说今晚翁析匀会去绵绵的病房守夜,那我只能亲自来陪你了。”
“子馨,还是你对我最好。”
“那当然,必须的。”詹子馨忽地表情变得凝重,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
“子馨,你怎么了?”
詹子馨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出来。
“云,有件事,我犹豫了几天,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不说吧,我这心里不舒服。那天我去凯黛尔凡酒店的时候,我看见翁析匀和桐一月了,在露天咖啡厅里,可我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果然,夏绮云脸色一变,苍白的脸颊越发没有血色,紧紧咬着唇,柔弱得令人心疼。
夏绮云眼里的怒色越来越浓:“我就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桐一月,否则那天也不会不相信我说是桐一月推我下水的。”
“就是嘛,摆明了是对桐一月偏心,如果他信你的说的,就不会去找桐一月了。真可恶,还以为能借这件事引起翁析匀对桐一月的反感,看来我们低估桐一月了。”
夏绮云气愤,可她的脑子还知道思索。
“子馨,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等我出院之后再跟翁析匀说结婚的事,恐怕会生变。”
“那就别等出院,你现在病情稳定,就要趁还没出院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否则,真怕到出院的时候,他跟桐一月早搞到一块儿去了!”
“好,就这么办!”夏绮云也是发狠了,她等移植心脏等了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可不想眼看着翁析匀跟桐一月在一起。
另一间病房。
病上的小身影依偎在翁析匀怀里,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爸爸讲故事。
翁析匀对带孩子很有经验,可是讲故事却不在行,他只能用手机下载一些童话故事,讲给绵绵听。
绵绵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出院。这段时间可苦了这孩子,最让人心疼的是,她很少哭闹,她乖巧安静,不只是翁析匀疼爱,就连那些医生护士们都会这个小天使特别喜欢。
小孩子正是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的时候,听到翁析匀将白雪公主,绵绵总是会问:“爸爸,白雪公主吃的苹果好可怕……”
翁析匀不禁莞尔一笑,这都已经是绵绵第N次这么说了。
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解释说白雪公主吃的苹果不是普通的苹果,是有毒的。
翁析匀说到这个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地想起绵绵被撞的事。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招谁惹谁了?
黑手到底是谁?谁为了绵绵的心脏而犯下那样泯灭人性的事情?
即使这件事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每次想起,翁析匀都会感到背脊发寒,他也没停止过过这件事的调查。
其实,翁析匀活得很累,表面上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实际上却总是在为别人而活。
为寻找害死母亲的凶手,寻找那幅画……还要追查父亲是怎么死的。要为夏绮云寻找合适的供体移植心脏……要为绵绵操心,更要为他的儿子和桐一月操心。
然后最让他耗损精力的是公司……
仔细想想,翁析匀活得太累了,却没有人能分担一点。而他,从未说过苦,习惯这么多年都熬过来,忙碌,操心,苦涩,都成了他的日常。
“绵绵,过段时间等你身体好些了,然后,我们叫上你的小伙伴,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绵绵纯净的眼眸一亮:“我的小伙伴?”
“就是上次在海洋公园碰到的那个小哥哥,他还亲了你一下,记得吗?”
翁析匀说着说着都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心想啊,儿子真是不错,从小就知道怎么哄女生。
绵绵想起来了,开心地笑着点头。
翁析匀脑海里已经在幻想着那一天,带着桐一月,还有宝宝和绵绵,一起再去一次澜栖镇,怀旧一下,更希望那个时候,宝宝已经愿意叫他“爸爸”了。
不一会儿,绵绵就进入了梦乡,翁析匀睡在了旁边的躺椅上。
躺椅放下来是可以当,可是很窄,像翁析匀这种高大的强健的身板儿,睡在上边,翻个身都很奢侈。
刚躺下,手机就在震动,是薛龙打来的。
翁析匀不想吵醒绵绵,去里边卫生间接了。
薛龙在电话里显得有点急:“大少爷,我们派去岛国的人,找到了本纲由藤,但却不是贺岚说的那个,完全是两个人,信息不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翁析匀倏地蹙眉,心念电转,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算了,把派去的人叫回来吧,我们也许一开始就被误导了方向,重新追查,先回来再说。”
“是!”
简短的电话,却让翁析匀的大脑陷入了繁复的思绪中。
那些乱如麻的线索,几件都牵涉到了疑似岛国的人。
仅仅是疑似……翁析匀现在仔细想来,发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都是因为被线索中“疑似岛国人”的口音以及本纲由藤的信息所蒙蔽。
翁析匀静静地站在窗户前,望着窗外的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忽地笑了,是一种拨开云雾似的笑容。
“我被假象迷惑了,就像这星空,看似距离我们并不太远,但实际上不知隔着多少光年……疑似岛国的口音,那不一定就真正的是岛国的人,也有可能是本国的人故意装出来的那种口音,目的是为了混淆试听!”
这个想法,让翁析匀脑子里那团迷雾瞬间消散了一半。再想想本纲由藤这个人,证件、身份,多半是造假的。能查出来的信息都显示他回到岛国了,可找到人了却不是贺岚所说的那个。
这说明,很可能是有人冒充了本纲由藤。
而冒充的那个人,真正的身份兴许就是中国人,兴许就躲在哪个不起眼的地方默默注视着外界的一切……
或许,由始至终就不是国外的人干的,只不过,那只幕后黑手势力太大,才能做到如此近乎完美的伪装。
翁析匀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锋利的眼神无比冷狠,他只希望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幕后黑手千万要活着,等着他将那个人的罪恶公布天下,让那个畜生跪在父母的坟前磕头忏悔,让那个畜生伪善的面具活生生被撕碎!
也亏得是翁析匀有这样的头脑,那个主导一切的人,太狡猾了,从十多年前找上桐一月的父亲时,就开始故布疑阵,让桐一月的父亲听出是带有岛国口音的说话,可实际上就是故意伪装的。
贺岚所说的那个本纲由藤,也是伪装的,他并非岛国人,但却将贺岚骗得团团转。
这个人依然是事件的重要人物之一,他杀人盗画,找到他,就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但这是个艰难的过程,翁析匀还需要不断地追查,也许还需要一点点运气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
公司、医院两边跑,翁析匀还要顾着桐一月那边,两人自从那天敞开心扉之后,虽然不是每天都见面,但却是每天都在打电话的。
这已经成了每天的必修课了,中午那一会儿,如果不打电话的话,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说多么重要的事,就是闲聊几句,听听对方的声音,便感觉好像有了精力。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桐一月和翁析匀在时隔几个之后才真正地谈起了恋爱。与以前不同,这次他是真情使然,不是为别的什么目的,更不是为利用她。
这几天,翁析匀在绵绵的病房待的时间更多,相对的,在夏绮云的病房就更少时间。
对此,夏绮云是明显地感觉到了。
知道翁析匀今天中午会去绵绵的病房,夏绮云吃过午饭后,悄悄地,一个人往绵绵的病房去了。
夏绮云走得很慢,很轻,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正要走进去,却听到翁析匀在打电话,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果然如她所料,她听到翁析匀说话很温柔,时不时还在笑,还亲昵地叫着“一月”“一月”……
此时此刻,夏绮云浑身都在喷火,气得发抖!
她手撑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开始不对劲了。
里边,翁析匀正在电话里跟桐一月商量晚上在哪里吃饭的事,聊得很愉快,没留意到外边的动静。
蓦地,翁析匀听到身后有异响,猛然回头,就看见夏绮云正在往地上倒去……
“绮云!”
电话那端,桐一月怔住,她也听到了翁析匀这一声焦急的呼唤。
桐一月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今晚的晚餐泡汤了,桐一月也没生气,她接到翁析匀的电话,夏绮云先前晕倒在了绵绵的病房门口,医生抢救了。
虽然没有生病危险,可是人很虚弱。
并且医生一再地叮嘱,夏绮云目前不能受刺激,因为是移植心脏之后不久,新的心脏到了新的身体,一切情况都还不稳定。
桐一月理解翁析匀的难处,她也赞成他现在暂时不要去刺激夏绮云。万一真的闹出人命,即使她和翁析匀在一起了,两人这心里也会有疙瘩。
只有继续等,夏绮云养着身体,过些时候状况稳定了,那翁析匀再跟她彻底摊牌,她也不至于会像现在那么危险。
夏绮云醒来之后哭哭啼啼的,情绪很糟糕,翁析匀也只能多花时间在这医院里。
这天,绵绵要出院了,先来夏绮云的病房,之后再由翁析匀送回去。
夏绮云最近也是经常和绵绵见面的,因为在同一家医院。但今天绵绵出院,看着孩子脱下了病号服,穿着卡哇伊的衣服,漂亮可爱的样子,夏绮云这心里无端地在抽搐……还好这孩子没事。
“绵绵,过来让妈妈抱抱。”
绵绵乖乖地走过去,靠在夏绮云的怀里,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夏绮云不由得心里一暖,声音很温柔地说:“绵绵是不是盼着妈妈跟你一起回去?”
“嗯嗯……”
“乖孩子,妈妈现在还不能离开医院,不过,过不了多久,妈妈就会回家去了,到时候,妈妈和爸爸会带你一起出去玩,开心吗?”夏绮云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绵绵却想起了其他事。
“当然开心了,爸爸说会叫上那个小哥哥一起玩。”
“小哥哥?哪个小哥哥?”
绵绵嘻嘻一笑,说是以前在海洋公园遇到的那个亲她脸蛋的小哥哥。
夏绮云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手攥着拳头,气得发抖。
翁析匀竟然想把那个孩子带上和绵绵一起玩?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越来越偏向桐一月母子了?
夏绮云望着卫生间的门,翁析匀在里边,她真想冲进去问个清楚!
可夏绮云毕竟是个聪明人,气归气,可这阵脚不能乱。
夏绮云强压下怒火,最终还是没有去问。她盘算着要尽快把某些东西变成事实,趁翁析匀现在还没在她面前提桐一月,她还有机会。
夏绮云和桐一月最大的不同点之一,就是……如果这事儿是桐一月遇到,她肯定不会假装不知道。但夏绮云却佯装不知情,甚至这两天问都没问关于桐一月的任何事,装作不知道听到了翁析匀讲电话的内容,装作不知道绵绵说的那些……
她原来可以把这种不能忍受的事情藏得这么深。
可桐一月是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的,她要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翁析匀既然夸下海口说要追桐一月,当然不能没有行动了。
他也时常会想想要怎么做才能让桐一月尽快被他所打动。
这方面,他请教了倪霄,得到了一些建议,不过最终还是要取决于他的行动。
又是一个午后,桐一月刚忙完,收拾整理好了房间,下楼去,就看到有人送来一个外的袋子,说这是给她的。
桐一月很惊讶,打开一看,里边竟然是香喷喷的茶点。
奶黄包和豆豉蒸排骨,一甜一咸的搭配,太贴心了。
这茶点也来得太及时了,桐一月吃过午饭两小时了,但收拾了房间下来早就消化掉了午餐,现在能吃些茶点,这滋味当然美了。
袋子里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上边只写了一个“匀”字。
是他!
桐一月心里一甜,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刚想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突然又想……嗯,不能这么快就打,就让他等等吧,她可不能显得太着急了,先晾晾他。
这一招,是陶贝羽交给桐一月的,好使。
陶贝羽知道桐一月没有恋爱的经验,对男人的心思不太了解,所以有时会给她支招。
这一招还真是够呛的,此时此刻,翁析匀正在办公室里手捏着手机,看了又看……她没打来,难道是没收到他送去的茶点?
这男人为了确认,还特意又打去餐厅问,人家很肯定地说已经送到她本人手上了。
翁析匀就纳闷儿,这不应该啊,她既然收到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不是该立刻打过来么?
又过去十分钟,翁析匀终于挫败地摇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桐一月的号码。
桐一月见到来电显示,这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其实她都差点忍不住先打呢。
“那个,收到了?好吃吗?”
桐一月佯装很漫不经心的口气:“一般般吧。”
“什么?一般般?这可是龙庭国际大酒店的大厨做的。”
桐一月哼哼说:“那比起我做的呢?哪个更好吃?”
这俏皮的语气,一下戳中翁析匀心头那柔软的部分,他想起以前桐一月在家也经常下厨,她的手艺可不比大厨差。
“当然是你做的更好吃了,不过,那都是记忆中的味道了,你现在要让我重温一下,我才能记得更清楚。晚上我去接你,你把孩子也带上,回我那里,你做饭,怎么样?”
这男人还知道顺势而上了。
“得了吧,你是安慰我的,我那手艺怎么能跟你酒店的大厨比。再说了,现在宝宝还不知道你是他的爸爸,一下子跑去你家,不太好,宝宝很聪明,很敏感,他会问的。”
“那就告诉他,我是他爸!”翁析匀有点急躁了,他等那一天等得太辛苦。
桐一月有点为难了,声音不自觉地软了:“翁析匀,你先别急好不好,你想想看,夏绮云现在还没康复,还不能受刺激,你暂时还不能跟她摊牌,那你就得时常出现在她面前,如果这时候你跟宝宝相认,这孩子会问为什么爸爸陪我们的时间那么少?”
“还有,我说过要看你的表现才能决定要不要跟你复合,在我没做决定之前,宝宝你还不能认,不然要是你表现太差,我不跟复合,可你却跟宝宝相认了,那怎么跟宝宝解释啊?他现在过得很开心,你就暂时忍耐忍耐,好吧?”
电话那头,翁析匀气得牙痒痒,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好像说得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桐一月听出他现在的情绪不佳,紧跟着又安慰了他几句,总算是把他安抚了。
翁析匀其实自有盘算,他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的,他要将女人孩子都接回来,现在的隐忍,只为了不久之后的一家团聚。
桐一月今天下班早,去了拍行接宝宝,乾昊把他们送回了家,跟着上去蹭饭了。
这小小的蜗居,虽然不大,可是很温馨。
乾昊很喜欢来这里,因为这是桐一月的家。只有跟她和孩子在一起,他的心才是最安宁的。
以前在英国每天住在一起还没太明显的感觉,可回到这座城市后,桐一月带着孩子住在这里,不跟乾昊一起住了,他才发现,以前那几年的日子多么幸福温暖。
有了失落,就有了心理落差,就会想要将这种落差填平。
乾昊喜欢吃桐一月做的饭菜,合他口味。哪怕是泡菜,他都爱吃。
一顿温馨的晚饭后,桐一月在阳台上洗宝宝换下来的衣服,乾昊带着孩子在客厅看电视。
桐一月不是那种能藏心事的人,在信任的朋友面前,她更不会刻意掩饰什么。所以,她的情绪变化,乾昊是感觉得出来的。
他觉得好像她是有什么喜事儿发生吧,这几天笑容也多了起来。
桐一月刚把洗好的衣服晾上,一回头就看见乾昊站在身后,正慵懒地倚靠在门上,一副探究的目光望着她。
桐一月微微一愕:“怎么啦?”
“咳咳……那个,你捡到钱啦?我看你这两天心情挺好,该不会是升职了?当领班了?”
桐一月噗嗤一下笑出声:“没有啦,如果真当了领班,我肯定会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啊。”
“嗯,说得也是……不过我们最近也没有一起出去吃饭了,都怪那个该死的新闻,不知道谁爆料的,竟然到现在还没查到源头。”
说起这个事,乾昊就恨得牙痒痒,因为这是对桐一月和孩子的伤害。
“一月……”乾昊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了很多,灿亮的桃花眼里闪动了异样的亮彩。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宝宝应该要有一个男人来照顾,并且是名正言顺的那种?”
“嗯?”桐一月一听这话,立刻点点头:“是啊,你说得没错。”
其实她这时候脑子里想到了翁析匀,但乾昊却误以为她会首先考虑他。
乾昊凝视着眼前这张粉润清透的小脸,那么干净明媚,怎么看都不会腻,他心里不由得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