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均是源山派的一名女长老，他和南灵均之间没有交情。</P>

“甚好，那我也不去了……对了，你身边那只半妖，等她成年后，妖丹可否分我一半，只给温幕因用不是太浪费了吗？”</P>

穆萧然沉默了一瞬。</P>

没错，妖丹才是他收留半妖的唯一原因。</P>

“我弟子会先用。”</P>

“哎哎哎通融一下……”</P>

那边话还没说完，穆萧然这边已经切断了灵力连接。</P>

穆萧然静静的坐在书桌前，他这一刻想的不是幻境为什么这么真实，也不是该怎么离开，而是于曦信任他，喊他“师父”时的模样。</P>

把一个从未做过恶事的孩子，当成修炼的灵药，这样做真的对吗？</P>

但那是半妖，那不是人……</P>

在穆萧然心里挣扎时，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忘记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P>

他仿佛真切的活在了这个世界，亲眼看着于曦一点点长大，从总喜欢黏着他到后来只待在自己的住处，起早贪黑的一个人练功。</P>

但只要他在，于曦必定会看向他，再用那好听的声音唤一声“师父”。</P>

又或者说，无论在哪里，于曦只要发现他，必定会露出安心的表情。</P>

“为什么？”</P>

他注视着已经十一岁，但看起来却依旧很瘦弱的于曦道：“为什么这么信任我？”</P>

于曦正拿着剑练功，闻言惊了一下，脚下的动作都乱了。</P>

但她还是很快调整过来，先偷偷看了他一眼，又咬了咬唇，才小声道：“信任师父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师父是对我最好的人，带我找剑灵，给我住处，教我课业……”</P>

她顿了顿，踌躇着又看了他一眼，才继续道：“我很感激师父。”</P>

说到这，她抱着剑腼腆的笑了下，现在的她已经很少笑了，但是笑起来时却依旧明媚又招人喜欢。</P>

穆萧然移开了视线。</P>

可心里的愧疚却让他迷惘了道心，喉咙被堵住一般连吞咽都困难。</P>

这时候玄行宗已经知道了于曦。</P>

等于曦被剖去内丹，玄行宗想要于曦半妖的身体做药人。</P>

到时候得于曦只会生不如死。</P>

而就算没有玄行宗，淞山派和尧天宗也已经盯上了于曦。</P>

五大仙门之间的交易链已经成熟，于曦还未成年，容貌就已经有了惊艳世人的雏形，那成年后……</P>

他不可能对仙门的人动手，他只能让于曦避开仙门的龌龊，看着于曦什么都不知道的走向成年。</P>

“穆长老。”</P>

在一次仙门的聚会中，玄行宗的众长老又来和他商量于曦的价钱。</P>

聊着聊着，有长老笑道：“说起来你们知道吗？淞山派的王道友有了凡人道侣，还生了个女儿。”</P>

“女儿？我更喜欢儿子。”</P>

“行了你，连道侣都没有的人在这说什么，那闺女我看了，是个可爱的，估计未来的资质也不错，淞山派又要多一位天才了。”</P>

穆萧然听着他们谈话，不知怎么，忽然冲动的开口道了一句：“我也有个女儿。”</P>

他看着她长大。</P>

看着她从一个孩子逐渐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P>

众人一愣，齐齐震惊的看他。</P>

他自知说错了话，脸色微变，立刻起身离席。</P>

但这一刻他却没办法再骗自己了。</P>

于曦……曦儿，他早在不知不觉间，把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P>

他要救曦儿。</P>

只有龙涎草能让于曦变成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