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万里目光一转,望向玉晨。
长风说道:“这是我师弟玉晨,玉晨见过郭公子。”
玉晨拱手说道:“见过郭公子。”
郭万里拱手道:“玉公子客气了。”
此时那座位上的周姓老者招手说道:“马师弟,快来坐。”
马老道拱了一下手,走到周姓老者旁边坐下,那吴姓老者却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姓老者对郭万里说道:“万里,招呼长风他们一起坐下吧。”
郭万里还没有说话,那云秋雁已拽着长风走到一张桌子旁,小谢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拉着玉晨跟随长风一起在这张桌子旁坐下。
包厢很大,四张桌子坐满了人,旁边站着十个服务员还是显得很空旷。
马老道和那周姓老者吴姓老者几个一桌;长风、云秋雁、玉晨、郭万里等十几个个少年一桌,剩下两桌分别是云州的年轻一代势力人物和商贾之流。
那钱进本是聪敏之人,今天领了个调度之职,冲那领班点了一下头。
领班拍了拍手,房门打开,一群乐师鱼贯而入,坐在角落里,丝竹声声响起,轻柔而不高亢,并不影响房里的人说话。
随着房门又打开,一队少女缓缓走了进来,轻轻起舞。那服务员如穿花蝴蝶般游走在几桌间为众人端茶倒水。
四桌中,就周姓老者那桌人最少,只有五人。除了三个老者,其他两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副位高权重的样子,此刻却弯着腰轻声细语陪着三位老者说话。那吴姓老者不吱声,马老道和周姓老者说的最多。
剩下三桌,云州的年轻一代势力人物和商贾之流都说的热火朝天。玉晨那桌,云秋雁拉着长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郭万里偶尔插话几句,其他几个少年人连插话都插不进去。
玉晨低着头,默默不语,旁边的小谢也只端着茶杯喝茶。
玉晨听了一会云秋雁的话,方才知道,那座位上的两位老者,是东华观外门长老周长生和吴忠。
所谓外门,干的就是专门和世俗打交道的事情。那郭万里既是武定侯府的郭姓一系又是周长老的关门弟子。在洪武帝国,上流世俗强权,富贵子弟拜入修炼宗门,各取所需,已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听那云秋雁所说,马老道出身也是不凡,不知为何会到云州紫芝观这样一个破地方。
玉晨正待细听,那吴长老忽然挥了挥手,大声道:“山野村夫,享受不了这样的福,让他们都下去吧。”
不待钱进吩咐,那领班摆摆手,乐师和舞者赶紧走了出去。其实天上花都最出名的是丝竹管弦和那香艳舞者,喝酒吃饭都是点缀一下。
那钱进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见主桌发了话,忙把后面艳姬独舞等等去掉。直接吩咐上酒菜。不一会,桌上摆满精致的菜品,美酒飘香。
玉晨心里苦闷,抓过一壶酒,连饮三杯。小谢在一旁摁住了他拿酒壶的手。
那郭万里见了笑道:“原来玉公子喜欢美酒,看来酒量很好,小谢师妹拦他做甚”
小谢平静说道:“他是我师弟。”
郭万里笑道:“看来我说错了,应该叫玉晨师弟。那我敬玉晨师弟一杯。”
玉晨端起酒杯也不答话,直接一口干掉。郭万里笑笑,端起酒杯干掉。又斟满,对小谢说道:“我敬小谢师妹一杯。”
小谢淡淡道:“我从来不喝酒,陪不了万里师兄。”
郭万里端起的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旁边一位少年搭话道:“小谢师妹不能饮酒,以茶代酒也可啊。”
小谢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放到桌上,郭万里把酒喝掉,尴尬一笑,心里却是恼火:这两个人一个榆木疙瘩,一个自作清高,自己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他哪里知道,小谢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进门之时被玉晨无故撞了一下,以为玉晨故意使坏,又见他当众出丑,心里生气,面容说话不禁冷了下来。
旁边两桌喝的酣畅淋漓,那钱进见了郭万里变了脸色,端起酒杯向玉晨这一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