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台阶,驻足于院门前。
“罗先生……许久不见。”柴家主毕恭毕敬,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柴家主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柴昱眼中的犹豫更多,不过始终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罗先生……刚才您让冯军说的,我晓得了……这事儿总要有个解决……我儿,还能……”
我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何婆婆说过,没有可能,并且在我看来,他化煞虽然只是白煞,可他有白衣杀血衣的吕巧儿做妻,更是有瞿姑婆保护,在凶屋煞这么长的时间,应该不只是简单的白煞了,它们坐于三煞神凶位之上,压死了三煞神,即便是能下阴间,都要下油锅,抽筋扒皮……”
我话还没说完,柴昱立时红了眼眶,脸上的肌肉都不自然地抖了起来,双腿也颤栗不止。
“柴家主,节哀。我理解您的丧子亡妻之痛,也能理解你作为父辈的情感。这段时间的平静,以至于您心头有了侥幸,不过这终究是个大隐患。我当初本事不够,权宜之下,只能暂时不管,这一次我会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柴家之后才可永绝后患。”
“我……”柴昱颓然地垂下头来,眼中尽是懊悔。
“养不教,父之过,还请罗先生果断让他上路,让他早日解脱。”
话虽这样说,但从柴昱的神色中,明显可以看出他并未释然。
他侧身带我们进屋,堂屋的圆桌上放置着不少吃食,旁边还有柴家的家仆,他们走上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略有诧异,冯军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是他告诉柴家准备一些饭菜,我折腾一天,都还没顾上吃饭,又要办大事儿,自然得填饱了肚子。
我点点头,冯军在细节上倒是越来越注重了。
一餐饭吃罢,柴昱亲自将我们送到后院廊道的出口。
我还记得当时在这里布置了安门咒,以及柴家有个侄孙女儿柴玲在这里守了一夜,结果被瞿姑婆弄进了后院里,被撞祟,险些丧命。
在廊道口,柴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走,我示意让冯军也在这里停下等我,不需要跟着我进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摒弃了其余的杂念,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这才迈步下了廊道口。
此时已经临近十点钟,再过一小时就到子时。
淡淡的雾气缭绕在空地上,而越是靠近凶屋煞的方向,雾气越重,整个凶屋煞则是完全被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