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念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司年,“哥哥?”
沈司年把她推给项嘉木,“带她回去。”
然后径直走向安千羽,打横抱起她,离开了现场。
短暂的混乱过后,开始有人收拾一片狼藉的现场,大家纷纷绕开这个地方,只有江知鱼还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如果主角不是她的丈夫的话,江知鱼现在应该也有心情跟围观者一样津津有味的讨论着。
可是现在江知鱼脑海里,只剩下沈司年抱着安千羽离开的背影,以及他对她说过无数次的“你跟时念计较什么”。
江知鱼笑出了声,眼角湿润,原来不是不能计较,是她不配啊,沈司年。
她端起桌上的酒,没什么表情的喝下去。
入口辛辣,竟然也不觉得难受,喝完这杯去拿下一杯的时候,江知鱼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她抬眼看去,容文柏抓着她的手腕问道,“跳舞吗?”
江知鱼放下酒杯,“我跳的不怎么样。”
容文柏柔声道:“其实我跳的也不好。”
他说谎,他跳得很好,甚至还能带着她这个确实不怎么样的学生一起享受舞蹈。
这是她跟沈司年之间从来没有过的默契。
容文柏搂着她的腰身转了个圈,“你跳的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江知鱼轻笑了下,“以前我的舞伴总是说我跳的不好,说我笨。”
她没说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一曲终了,两人回到长桌旁,江知鱼递了杯酒给容文柏,余光瞟到他衬衣边上的黑色字迹,动作一顿,“你堂妹真的是安千羽的粉丝?”
容文柏低头看了一眼,“其实我妹妹不怎么关注这些,我只是好奇而已。”
江知鱼想问好奇什么,但又害怕涉及人家的隐私,于是只问道,“那你呢?你是吗?”
容文柏摇了摇头。
江知鱼仰头喝下一口酒,“只要你不是就行。”
容文柏勾起唇角,冷不丁的说道:“刚才安小姐好像受伤了。”
江知鱼楞住。
他解释道:“刚才安小姐摔倒的时候,碰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毕竟是公众人物,又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肯定会影响到时念。”
江知鱼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帮沈司年解释呢。
江知鱼垂眸笑了一下,“我有眼睛。”
容文柏听出来了她话里的不爽,“我不是在为他开脱,只是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你。”
“无所谓了。”江知鱼跟他碰了下杯。
晚会一直到十一点多才结束。
沈司年带着安千羽离开之后也再也没有回来。
江知鱼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纱质的蓬蓬裙摆铺了一地。
偶尔有人从台阶上下来经过她身边不断地打量着她,窃窃私语,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