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父亲去世后,他们兄妹大部分见面时间也只在周末,节假日这些时间里。</P>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沈时念渐渐长大,却早已不似小时候那样简单纯粹。</P>
他和知鱼结婚那几年,她当着自己的面,对江知鱼尚算可以,但是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呢?</P>
江知鱼从来不在他面前说沈时念跟司美华的不是,但不说真的就是相安无事吗?</P>
又或者是他对沈时念的天然滤镜,只将一些出言不逊的话,当成是她骄纵没礼貌的表现?</P>
一旦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有些事情或许早早就显现了端倪。</P>
比如她明知道蛋糕是自己特意捎给知鱼过生日的,却故意拿去开派对,然后告诉知鱼是自己让她拿的。</P>
又比如,他出差时候,帮知鱼带的精油,她因为没看到自己的礼物,便把精油打翻。</P>
知鱼说她是故意的,他却觉得一瓶精油,不至于。</P>
精油是不至于,但是这些小事里,一点一滴透露出来的,都是她的恶意,还有他的睁眼瞎。</P>
她会在自己或者容文柏,这类对她来说熟悉在乎的人面前,展现出小时候那种娇蛮小任性,但是对着外人,她丝毫不掩饰自己恶劣的本性。</P>
她已经被司美华惯坏了,就像知鱼说的,没有是非观,全凭喜恶行事。</P>
她眼里,犯的错,伤害的人,都可以用金钱,用沈家的权势去解决。</P>
她的三观早就被司美华带偏了,不让她受点苦,她就真以为所有的事,都是沈家只手遮天可以替她摆平的。</P>
“你说得对,也许,我真的从来都不了解她,”沈司年抿起唇,突然问道,“这些年,她背对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对你……特别不好?”</P>
江知鱼怔了怔,压紧唇角,良久才道,“沈司年,有一件事,我们结婚后,我一直没敢跟你说。”</P>
沈司年看向她,心里有些不安,“什么事?”</P>
江知鱼垂着眼道,“我或许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我绝不会因为沈时念一两句出言不逊,就那么讨厌她。”</P>
“她是你妹妹,我是你老婆,我嫁到你们家,我就有和她磨合的心理准备,所以我根本就不怕和她有什么摩擦。”</P>
“她是你们沈家的掌上明珠,骄纵一点,任性一点,都没有问题,但是……”江知鱼压下心口的恶心,再次开口,“我不能原谅她在我们结婚那晚,把我送到沈越泽的床上。”</P>
沈司年脸色巨变,“你……你说什么?”</P>
江知鱼语气平静地将新婚夜那晚的事,说与沈司年听。</P>
沈司年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双眼也渐渐染上血丝。</P>
江知鱼垂着眼,一点点剖开自己的伤口。</P>
“她们说是我走错了房间,我一次都没去过老宅,她引我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虽然喝了酒,但我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不会在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乱跑。”</P>
“我不管她是开玩笑也好,恶作剧也罢,那天晚上的事,都让我极度恶心和恐惧。”</P>
“如果那一晚,我让沈越泽得逞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杀了他,会不会杀了沈时念,我不敢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P>
“你说我总咬着婚礼上,你离开的事情不放,因为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你在家有多好……”</P>
沈司年嗓子发紧,声音带着鼻音和颤意,“你为什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