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县里在军事上的主官,史县尉前两日便接到了通知,已经开始为无当军准备驻地和军粮等。
赵县令叹了口气,“的确应当如此,但是民意不可违,你看看大家这人心惶惶的样子,不给个交代能行吗?”
史县尉还要说什么,赵县令又道:“我知你顾虑,你手底下的人自是不如无当军那般硬,但是咱们换而言之,如果事事都指着无当军来,又如何能显示出你的本事呢?就如本官,若是事事都需郡守,州牧,那还要我这个县令有何用呢?总得要发挥自己的本事嘛!”
史县尉叹了口气,道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正说着,主簿匆匆跑来,嘴里急匆匆地喊着,“令尊!令尊!”
赵县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勿要慌乱,何事坐下说。”
主簿看了一眼一旁的史县尉,也没避讳,开口道:“牛二那案子破了,不是山贼作乱,而是奸夫淫妇勾结,雇凶杀害!”
“什么?此言当真?”
赵县令还没发话,史县尉就腾地一下站起,有些激动。
赵县令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主簿,“不是说证据确凿吗?怎么又变了?”
主簿连忙道:“原本也不是证据确凿,只因事发城外,又是傍晚,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再加上最近山贼肆虐,便只能以山贼作恶结案。但是,文会文魁夏公子前来,从死者遗孀的身上查出了蹊跷,最终破获了此案,眼下那奸夫也已被擒拿归案,二人皆已认罪招供!”
“谁?”赵县令有些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就是前两日文会的文魁,夏景昀夏公子。他曾在劳工营做工,这牛二正是当日他的监工,于是他来探望了一下,顺便就把案子破了。”
顺便.......赵县令扯了扯嘴角,嘟囔道:“吴老五他们真是吃屎长大的!”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一应赏罚循惯例处置便是。”
他挥了挥手,让主簿退下。
等主簿一走,史县尉连忙道:“令尊,既然不是山贼作恶......”
赵县令摆了摆手,“话已经说出去了,还是走一遭吧。而且要大张旗鼓地走,走出个虎虎生威,走出个人心安定,明白吗?”
看着赵县令若有深意的笑容,史县尉重重点头,“明白!”
......
县衙的审讯房里,夏景昀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忐忑。
明面上的案子已经了结了,牛王氏与这位汉子先前就因为勾搭被牛二捉奸在床过,此事有诸多人证。
这汉子当时被打得遍体鳞伤扔了出去,因此怀恨在心,于是与牛王氏密谋,买凶杀人,暗害了牛二,对外则装作是山贼作乱。
别看这汉子在床上收拾女人好像挺硬,但骨头却软得不行,在吴捕头带着人突击将其擒获,带回衙门之后,稍一用刑便一股脑全招了。
就在昨日,也就是文会那日下午,有人主动找到他,说与牛二有仇,若是他愿意出钱,他可以动手除去牛二。
这汉子一听就激动了,悄悄找到牛王氏,两人一啪即合,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同意了此事,支付了十两银子的报酬。
他甚至都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仅仅一夜之后,就传来了牛二的喜讯,哦不,死讯。
我就说,没有什么巧合,有的只是借着巧合的名头掩盖的阴谋!
夏景昀看着眼前被呈十字形绑在木架上的男人,仿佛已经瞧见了真相在面前招手。
他扭头看着房中的几位捕快,“几位兄弟,可否容我问他几句话?”
经过了先前的事,夏景昀在这几个人的心中已经从【卑鄙无耻的文人禽兽】变成了【多才多艺的智慧文魁】,对他这点小小请求,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纷纷退了出去。
夏景昀走上前,在对方诧异又惊恐的目光中,伸出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低声缓缓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没有你,我都不一定能出得了劳工营......”
“来了来了!洞察入微术又来了!”
“闹什么闹,你们一个个给老子盯仔细了,好好学学!”
“还要摸男人,头儿我今后申请只审女犯人。”
“你审了,那我审什么!”
门外,一帮捕快凑在门边,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