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厅的动静惊动了宋府的其他人
三姐妹前后到场
宋令婉哭着冲上去抓宋老爷手上的藤条,上面甚至还沾了宋令仪的血:“爹爹……爹爹住手啊!五妹还小,犯了什么错,爹爹要这么打她!”
赵小娘大力将宋令婉拉开,言语刻薄恶毒:“赶紧走开,贱胚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引人,败坏宋家门风,你爹就是打死了她,也是为宋家除害!”
宋令婉惊诧不已,两滴清泪挂在脸颊,我见犹怜,“爹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五妹朝夕相处,她真的没有啊……”
宋大娘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恨不得宋老爷就此抽死败坏门风的讨债鬼,让家中少一副碗筷少一份花销。
周小娘拉着宋长泠坐在边上冷眼看大戏。
宋香兰做贼心虚,怕宋令仪为求自保,拉她下水,揭发她与人私相授受,她不想被爹爹打死,所以一言不发,保持旁观的态度,任由宋老爷发狠地要打死宋令仪也不劝说。
高堂上的烛火摇曳,面目可憎的宋老爷仿佛化身地狱恶鬼,手中藤条便是催命符。
宋令仪倒在地上,双手护着头,浑身已是伤痕累累,疼得眼泪直流,眼神绝望又可悲地看着他们。
勾引人?败坏宋家家风?
她何时做过这些事!
为什么宋老爷会问也不问地毒打她?
为什么除了四姐无一人站出来替她求情?
无非是觉得她这个女儿可有可无,觉得生了她,给她一口饭吃,她就该感恩戴德,哪怕他要不分青红皂白要了她的命,她也活该受着!
许是打累了,宋老爷藤条一甩,坐到太师椅上,怒吼:“给我跪起来!”
宋令仪身上疼得实在厉害,压根不想动。
而宋令婉怕宋老爷又要动手,忙不迭地去将她扶起来,满眼心疼,低声道:“五妹,快起来。”
宋令仪任由她扶起,视线一一扫过心虚的宋香兰,冷漠的周小娘,恶毒的赵小娘……
当真是不如瞎了算了!
宋家这个虎狼窝,她算是忍够了
几个月来郁结在心底的气,在此刻彻底爆发,顾不得宋家人发现她的不正常,顾不得爆发后会被丢出府或是直接打死,豁出去了,她只要一个公道!
“敢问宋老爷,证据在何处?”
宋令仪倔强抬起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宋老爷。扶着她的宋令婉心头一慌,按住她的肩头频频摇头示意。
“证据?你还想要证据?”宋老爷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丢人现眼的家伙,年纪轻轻水性杨花,败坏家风,就该被打死!”
她嗤笑一声,眼神讥诮:“我败坏家风?”
“宋家还有家风可言?”宋令仪撇开四姐的桎梏,踉跄站起来,就差用手指着他骂,“你骄奢淫逸,嗜赌成性,一事无成,却要说我败坏家风?”
“你一个月有几天着家?怕是恨不得溺死在勾栏女子的温柔乡里吧!”
宋老爷被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给戳中了肺管子,气到嘴唇发抖,两颗眼球瞪得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怎么,爹爹听不得实话?你要那张老脸,你要你的权威,要高高在上,要所有人都顺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