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腰进院子,面上笑容可掬:“了了,在浇花呢,哎哟,这才几天啊,就把这个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能干。”
宋令仪侧目冷冷看着周小娘,心想宋老爷这是一计不成,便换个圆滑的人来劝。
周小娘自顾自地在院中坐下,短叹道:“了了啊,你当初挨打被赶出京,小娘可没说过你一句不是,今日你也别为难小娘,快随我回去吧。”
宋令仪嗤笑,放下浇水壶,走到周小娘面前坐下,与她对视:“小娘是没为难我,可我挨打却与三姐脱不了干系。”
周小娘脸色一沉:“这是何意?”
“离开长安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其中也包括是何人陷害我与外男私相授受。”
“宋家长辈自然不会做诬陷小辈名声的事,四姐待我亲厚,二姐愚蠢却心思单纯,唯有三姐,我虽不知她害我的理由,但我能猜到一二。”宋令仪眼底清明。
“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你们可是亲姐妹,泠儿岂会害你?”周小娘强作镇定。这小丫头攀上了齐阳公主,今非昔比,可不能再与她明面上交恶。
“小娘不必慌张,我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宋令仪淡淡一笑,“我想要的,四姐已经传达得很清楚了,小娘是聪明人,应该会成全我吧?”
四目相对,无声对峙
周小娘败下阵来,冷笑:“是我小瞧你了。”
宋家马车没待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去
喜欢吃瓜的村民嗅到情况不对劲,想派李婶来打探情况,可李婶并不愿意多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知道那么多干嘛。”
也不知周小娘回京与宋家人是如何说的,这天早上返京的马车,直到齐阳公主生辰宴前一天才再次出现。
依旧是阿筑驾马车,来的人,终于是宋老爷和宋大娘子。
不大的院子,一张石桌,三人相对而坐
院子外时不时就有村民路过,无非就是想偷看祖屋发生了什么。林家提亲的热度还没过,就有马车一趟一趟地来,回回来人都不一样。
相比于宋令仪的云淡风轻,对面的二老表情阴沉凝重。
她今日特地穿上离京时那件裙衫
桌边小炉烧着水,桌子中央放着一个茶杯,里面的茶还是她昨日找李婶借的粗茶。
宋大娘子瞥了眼身旁一言不发的宋老爷,看待宋令仪,十分可笑,以及轻蔑,“讨债鬼,连你四姐和小娘来请你都请不动了,真以为受齐阳公主的邀请就能飞上枝头了?!”
宋令仪并不介意宋大娘子气急败坏冷嘲热讽,轻飘飘地转眼去看宋老爷,似在问“你婆娘都开口了,老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还想怎么样,到底闹够了没有?”宋老爷瞪着眼,沉声质问。
呵……宋令仪内心冷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她这对老豆老母,明明骑虎难下,毫无选择,任然可以对人颐指气使。
像是听到一个笑话,“爹,不是我在闹。是你们诬陷我在先,不顾生死赶我离京在后,若非公主下帖,你们还会坐在这里吗?”
二老脸色难看,不置可否。
赶宋令仪出京之后,日日都有人上门递拜帖,从文人才子到官宦名门,无一不是为了她,宋家人硬着头皮,以她身体不适为由一一拒绝,却不想最后来了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