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查林杰总结说:“马隆和萨默里是啄伤的,约翰是被咬伤的,我则被翅膀扇了一下,这畜牲的各种进攻方式我们都领教了!”
回到“查林杰堡”,我们发现有一个怪物来拜访过。几个罐头被踩破了,一个铜弹头被踩成铜饼,箱子破成一堆木片。
正在这时,我们听到赞博在对面的崖顶呼唤我们:“有什么事吗?赞博在这儿!”听到这声音,我们感到无比安慰。
当晚,我已睡下时,约翰忽然来到我身边,说:“马隆,翼手龙聚居的那个沼泽边堆积着蓝土,是吧?”
“是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问题。他说,只是要让我印证一下。
第二天,我和萨默里开始发寒发十热,这说明翼手龙的嘴里有毒汁,这一整天我们都没有离开营地。我昏沉沉地躺着,时时感到受到一种恶意的监视。称把这种感觉告诉他们,他们都说这是因为高烧的缘故。
这天半夜,我们听到一种沉重的脚步声。我们从篱笆缝隙朝外看,看见一个十陰十森森的巨大黑影,它的呼吸很深沉,就象火车排气一样。它显然是嗅到我们的气味,直接朝营地走来。一槍打死它是不可能的,受伤所的怪兽马上会把我们踩成肉酱。
这时勇敢的约翰从火堆里十抽十出一根燃十烧着的树枝,从一个篱笆洞里突然伸出去。
天哪,我看清那张嘴脸了,那上面长满肉瘤,一张大嘴似乎刚吃过什么,还沾着鲜血。被火把一照,它吃了一惊,立即跑开,消失在黑暗的丛林。
查林杰说,这是一只肉食十性十恐龙。
寒热病刚一过去,萨默里就提出必须马上设法离开高原。查林杰的发现既经证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活回去报告这件事,并立即组织设备十精十良的考察队到这里来,如果困守这里,一切发现都是徒劳!
他的话很有道理,但杰林杰认为最少也应当对高地有一个较全面的认识才能回去报告。而认识高地全貌,这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在这里我们每天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大家正在为难,我忽然计上心来,为什么不找一个高点,比如说,找一棵高地上的大树进行观察呢?
我的提议大家热烈赞同。
我便选定了一棵巨树立刻往上爬。当我爬到一半时,往上一看,忽然发现在一簇寄生藤中,有一张人脸正在窥视着我,我大叫一声,吓得几乎掉下来。这家伙立刻窜到另一棵树上,它有一个长满红十毛十的身十子!
我镇静下来之后,又往上爬,爬到顶端,树叶渐疏,高原的全貌展现在我的眼前:它长约30英里、宽约20英里,呈椭圆形,四周往中间倾斜。中央有一个湖,湖边有一些动物在活动。我们这一面是丛林、沼泽、湖对面则是红色的峭壁,从望远镜里可以看见峭壁上有许多黑色的洞十口。我把这些全绘在地图上了。
当我从树上下来,太十陽十已快落山。
大家问我为什么叫了一声,我说,我在树上见到一个“人”。他们非常感兴趣,追问这个“人”的每一个细节。我说他有白色的皮肤,塌鼻子,无尾,有红十毛十。他们推断这正是人与类人猿之间的过渡生物。
为了奖赏我这次的功劳,他们要用我的名字给湖命名。我说,那就用我心上人格拉迪丝的名字命名吧!
那天晚上,我兴奋得睡不着,我想,为什么不去拜访一下这用我心上人的名字命名的湖呢?
森林里很暗,我小心地穿过曾发现禽龙的空地和翼手龙的沼泽。我发现一个冒着气泡的池塘。最后,在林隙中,我终于看见那在月光下闪烁的湖。各种动物陆续来到湖边饮水,有硕十大的犰狳、剑龙,它们走起路来地面都在颤十动。
我抬头往前看,原先在树上看到的峭壁上的洞十口,现在竟忽明忽暗地闪着火光。可以肯定,十穴十居在洞里的,只可能是人而不是别的动物!
三、“外来人”与猿人之战
我带着这么多惊人发现飘飘然地往回走。突然我听见一种深长的呼吸,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小径的那头出现,它正是访问过我们营地的肉食十性十恐龙,它正沿途嗅着我的气味跟踪而来。
我本来善跑,目前竞技状态又特佳,速度之快,空前绝后。突然一声巨响,我掉进一个深洞。当我从昏迷醒来,闻到一股恶臭,伸手一摸,粘十乎十乎的似乎是一十十团十十肉。我擦着火柴一看,洞里插着木桩,显然是一个人工陷阱,上帝保估我没有落在那尖木上。
我在洞十口休息了一会,设法从洞中爬出来了。
拂晓,我回到营地,只见各种物资乱丢在地上,篝火边有一滩血迹,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我绝望得十精十神几乎失常,绕着营地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静寂。
我忽然想到赞博,他正和一个印第安人在一起,听了我的叙述,他很难过。他说,要让这个印第安人回去给我们弄大量皮绳来,想办法让我们从高原脱身。
这个印第安人原是我们的划船工,他的钱被伙伴抢走了,他愿意回来,为我们干活,再赚一点钱。
我只能再回到营地,我发现武器弹药都还在,还有一些食物没有被抢走。我吃了些东西,心惊胆战地躺下来。
我太疲倦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突然一只手放在我肩上,我惊跳起来抓住槍。可定睛一看,原来是约翰。
“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忙问。
“猿人!”约翰说,“快,拿上四支槍,尽量多带些弹药,我们去救查林杰他们!”
路上,我说了自己的经历,约翰也把他们的遭遇告诉了我,他说:“昨晚一大群猿人袭击了宿营地,我开槍打伤了一个。但寡不敌众,而且他们身手敏捷,会使用石头、木棍。我们最终成了俘虏。被押到他们用树枝作的城堡。我们还看到另外十二个战俘,他们是身材矮小的红种人,或许正是峭壁岩洞的居民!你还记得崖下那可怕的尖竹林吗?那正是猿人处死战俘的地方。我亲眼看见他们把六个战俘丢下去!我决心逃跑,我乘他们不注意,打倒监视我的猿人,一口气跑回来拿武器。我发现这些家伙在树林很敏捷,在开阔地却十分笨拙。现在让我们尽量避开树林,快些跑到有竹林的悬崖那边去,但愿我们别迟了!”
约翰和我都是长跑健将,当我们如飞奔跑到那儿,两位教授已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约翰大叫一声“开火!朝猿人密集的地方打!”
猿人们一片片倒下来,惊魂稍定,他们便撇下俘虏潮水般地涌进树林。
查林杰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抓住萨默里朝我们这儿跑来,然后我们一口气跑回宿营地。
另外四个红种小人也跟着我们跑,祈求我们“神力”的保护。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四个人中有一个是他们的王子。他们希望我们保护他们回到湖对岸去。
王子的生还显然使老王惊喜不已,他们正准备出征,和猿人一决生死。和猿人相比,他们显然进化得多,除了石头、木棍,他们还会使用长矛、弓箭和设置陷阱。
查林杰认为,他们很可能是通过某个秘密途径上到高原的“外来人”。
不久,战争在猿人和“外来人”之间爆发,四个拿着现代武器的人与石器时代的武士协同作战。力大无比的猿人不懂得利用地形,在开阔地失去了全部优势。结果是公猿人全被消灭,母猿人和幼猿成为“外来人”的十奴十隶。
战争胜利之后,“外来人”视我们为超人,待为上宾。与此同时,他们又不愿帮我们离开高地,希望我们永远做他们的守护神。
在这段相对安定的时期,我们都尽情考察了这片高原,在湖时看到蛇颈龙、鱼龙、箭齿兽,还有一种恐龙身上发出淡绿的磷光。后来我们又发现禽龙是“外来人”豢养的牲畜,一个孩子都可以把它们赶来赶去。
有一天,我途经沼泽地,发现约翰正用一只竹笼罩住自己。他告诉我,他在帮查林杰抓一只翼手龙的小崽子。萨默里则在忙着研究高原的昆虫和鸟类。总之,我们都在按照各人的兴趣行动。而大家共同关注的一件事,则是如何设法离开这个高原。
查林杰曾试图用我曾经提到过的那池塘里冒出的气体——游离氢做气球,但是要弄到气袋和绳索却很困难。这时,我们忽然得到了意外的援助。
那个被我们救出的王子为报答我们,愿意帮助我们离开高地,他塞给我一张树皮,树皮上画着并排的18个线条,在第二个有分叉的线条下,做了一个记号。我们很快就把它和头顶上的18个山洞联系起来。这些山洞如果能通过峭壁的另一面,它离地不会超过100英尺,而赞博供应我们的绳索却有100多英尺长!
半夜我们悄悄出发,除了查林杰的一件大行李,大家尽量轻装进入山洞。我们在分岔处拐错了弯,碰了壁。大家并不气馁,折回来找到另一条路,没走到30码,就看到另一个石洞,再向前走了几百码,前面就出现了一个不动的光点,我们一直朝前走,发现那是一个洞十口,洞外,是一轮满月!
两小时后,我们就到了山脚下,然后我们去找赞博的营地,却发现了12堆篝火,原来20名印第安人已带着架桥的各种器材,在这里集合了!
我们这次的探险所引起的轰动是可想而知的。尤其是在动物研究所的汇报会上,查林杰把一只活翼手龙抬到会上的时候,轰动就达到了高十峰。这怪物圆睁着火红的眼睛,半张着长满利齿的长喙,耸着灰色的双肩。那可怕的模样使得女士们当场晕倒,男士们往乐池里跳。这惊慌传染了小怪物,它忽然展开膜翅,在厅里盘旋,当查林杰大叫“关窗户”时,它已挤出窗棂,直冲霄汉……
现在还有两件事需要提一提:
一件事是格拉迪丝已经结婚,她对我的“英雄业绩”竟丝毫不感兴趣,只是责怪我不该扔下她跑得那么远。
另一件是约翰拿出几十颗钻石,这是他用竹笼保护着身十体,在翼手龙居聚的沼泽边沿的蓝色泥土里找到的。他说,据他所知,南非的钻石矿都有这种特殊蓝色泥土。当然,他坚持要大家平分。
查林杰打算用这钱开设博物馆,萨默里打算用这钱来研究白垩纪化石的分类,约翰则打算用它购置完善的探险设备重去高地那被遗忘的世界。
“你呢,小伙子?打算用办婚事吧?”约翰问我。
“不,”我苦笑说,“我将和你一同去高地!”
约翰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十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