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居民一定也意识到了太空站上有些不妙。尽管他们白天看不到,但夜里太空站像颗星星,已偏离了正常轨道,他祈祷他们会替代把信息送往地球,但这可能十性十不大。太空站上的转换重复装置,已完全作废了。
实物援助要几个月才能到!而没有空气回收净化设备,他活不过一个星期。他只有两种选择。他可以过完最后的时光,然后服用过量药物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者找出一种在火星定居点附近着陆的法子。
从控制舱内他找到了几个关于金星地貌问题和一本名为《太空船结构基础知识》的书的续存贮器软盘,他把这些装入机械舱计算机终端。两个次要目录已被寒冷毁掉了,但剩下的部分足够提供他们所需的驱动能力了。
当他在硬件舱内发现三个空投货物的降落伞时,一个死里逃生的计划在他的大脑中形成了。当远太空运输飞船定期送货时,大空站就用大量的大型降落伞向金星空投。由于金星引力不到地球四成,空气密度百分之一,他很有可能制造着陆设备。一个半球是着陆器的理想部件,但他没法子制造这么一个家伙。当他研究飞船外形时,他注意到飞船的外部保护盾弯曲适度,正好做抗压外壳,他计算了一下,当太十陽十能电池达到百分之八十的功率时,他就可以用大功率工程切割机割下两块相同的部分。然后把它们铆在一起形成长圆形盘状物。头上有块突起,尾部细长,它可以在火星稀薄的大气里稳定地走一条曲线。
他决定制造一个外壳,形状像蛤,穿着宇航服坐在里面,他就可以抵达火星表面了。
这个小飞行器内部可以用支架加固,他的宇航服系在这个支架上。三个大降落伞包固定在飞船外,而且如果他在外壳上镶上块玻璃,他就可以看见并十操十纵飞行器。想把速度降到亚轨道速度,可以点燃ABR,轻掠过大气层,直到自动弹射装置打开降落伞。脑子里有了大致的计划,他着手用计算机设计方案,制作一个三维立体草图。先进的计算机给他特定的需要列出了一个草图图形,准备进行仿真测试,仅仅用五分钟。
经过几小时的仿真试验,设计图已达到计算机认为有百分之九十成功率的标准,可能开始建造了,斯弟沃特拿来动力切割机;从硬件舱找出滑十动标尺然后穿上太空服。他走到太空站顶端开始按他头盔显示屏上的三维数字,测量要割的两块的尺寸,他已将这些数字输进机械舱计算机。他先在计算机的监视和指导下,把外部摄影机对准外壳上合适部位。电脑通过他头盔上的装置把命令传过来,他据此把一个侧面板量好,测量完十事后,他把切割机塞十进一个裂缝,开始迅速地切侧面板。
很快太空站外壁上出现了两个蛋圆的洞。他把登陆器的两片外壳绑到一个对接口处,同时他开始从太空站推力火箭的支架上截登陆器的支撑物。他取下的金属大多来自几乎全部损坏的控制舱部位。机械舱计算机找出最合适的部位切割,把尽可能多的部分保留下来,以减少最后的修复工作。控制舱将整个地被换掉,因此他尽量多从这里取用材料。
全部建筑材料备齐后,他设法一件件搬进控制舱壁上的洞。他要把控制舱当作造船码头,因为里面有电灯,动力接头还可以为未完成的登陆器的提供停放地。控制舱里还有空制的接头,他不用返回站内就可更换氧气。每次更换都使站内可用空气的压力减小,但至少他可以把站内各舱二氧化碳的含量减到最低。
太空站一天天接近昏暗的边缘。计算机算出,一旦进入金星十陰十影,就得11天才能转回向日面,没有太十陽十光能,蓄电池电力连这一半的时间也坚持不了。他只有能持继不多几天的光照和电力来完成登陆器并撤离损坏的飞船。
斯弟沃特用爆炸式的铆钉把外壳和内部结构装配起来,然后在船顶部位装上一个透明的罩于。他把一个太十陽十电池板上的透明的碳十精十屏取下来,打上孔,用折叶拧到外壳上。他要钻进小飞行器。控制装置在后部,使他可以看到ABR发射和降落伞打开,而自己处于可能够着并十操十纵有限的控制器的位置。由于有巨大的重力作用,在减速期间他不得不让自己胳膊的活动尽量少。
他的小飞船外壳完工后,他开始安装ABR和降落伞包。降落伞是自动打开的,不需他做什么,但他做了手工调整保护绳的准备,使他可以在降落后期时十操十纵。
在失重条件下,他发现要把自己的身十体和有限的必须备品塞十进登陆器相当费劲。大多数运输飞船主要根据它们货运总量来计算所需的燃料。而他只带了足够的空气,一只滞了气的气球,一部小RDF和一个环状探照灯。这些物品将放在他脚边、身旁,但一旦开始在稀薄的空气中飞行,它们的重量挤十压会让他头痛的。研究一下这些必须品,可以找出一些数据。机械舱计算机计算了登陆器的体积、空气贮量,然后对在哪放置它们提出了建议。
已经完工的登陆车带有二个巨型匙状天线固定在一起,把手部位还有几个汽缸。为了减少旋转和翻滚,计算机提示要在后部加固。安装ABR装置的目的是在一个角度点火,同时防止烧毁登陆器支脚。设计要求这个装置能够在平稳的轨道穿过太空和大气层,然后垂直降落,没有任何损坏。斯弟沃特又用电脑来十操十纵整个装置,包括货物和关于他所用的大量符号。最近的模拟试验表明他已做好准备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高空俯冲!
余下的工作要把工作站处于准备状态,在舱内做最后一次进入,还要对马克·阿什顿发一个简短的讣告。在大气表旁他写下一个便条。他的救生舱用了56个小时才完工,这可把他累坏了。电脑已经确定发射的最佳时间,因此他决定研究飞行计划,美餐一顿,然后去睡点觉。
着陆后,他会步行到农场。斯弟沃特必须在赤道上降落,以经受生存的考验,因为24个农场均匀地坐落在赤道地区。如果降在其他地方,他就不可能有足够的空气走到农场。无论在赤道上任何地方,他的降落点不能超过140公里。他很幸运,在空中就发现最近的大屋顶,然后十操十纵着陆器在适于步行的距离内降落。他希望气球和聚光灯能够引起人们的注意,再搭上农场的车。
报警器响了。他从睡袋中出来后便滑十进洗浴箱。在安全地进入一个火星人屋子前不能再吃东西了。身十体要尽量挤十压,但又不能压断肠子,他只能喝点饮料才不致于脱水,同时摄取点能量。然后他四周看了看,把所有的舱室全都密封起来开始穿上宇航服。
他的身影出现在气密舱口的外面,又稳稳地滑落到工作站一侧的接口处,最后消失在临时搭起的车棚里。后来一个长形物体慢慢地流十出舱体。
斯弟沃特的头和手都伸出着陆器窗外,他用一个小型汽体推进器来控制飞船慢慢地朝火星表面降落。他把头和手缩回舱内,插上窗户等待发动后推ABR的点火信号。一次点火就会使他准确地落在星体上的赤道上,他将完成一又五分之三的飞行,在此之前,稀薄的大气层会使他的飞行速度降低到每小时一千公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拇指摸十到了延伸部分开关的圆环;他注视着头盔上倒计时的指示器。十!他坚定地拉了一下圆环,九、八、七、他的喉咙发干,它能按时燃十烧吗?四、三、二、一,点火!他立刻感到一阵轻微地颤十动,接着一种血液涌上大脑的头晕目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他向窗外看去,太空站已经毫无踪影。他希望他已经安装了后视镜;现在他却没办法知道高他已经参观的太空站有多远。20秒以后,来自ABR的轻微颤十动已经消失。他正在路上,在他离开隐蔽处时,ABR的刹车燃十烧立刻就开始了。同时他躺在壳内检查了装备情况,接着他开始寻找在火星表面夜间村落的迹象。他认为他看到了闪烁的灯光,但也可能是他头盔上的指示数字的装置反射在面板的弯曲处。天全黑后已经过了27分钟,他看见围绕着巨大行星的弯曲处有模糊的晕圈——那是即将来临的黎明。
从航空站发射后,由于主卫星的速度转移,着陆器向后飞驶。ABR以一种比轨道速度慢得多的速度飞离航空站,如果把它提高到足够快的速度去抵销轨道速度,它将可能直接落在行星上。最终是一个死亡式的垂直俯冲,当飞船遭遇到从太空来的阻力,计算过的轨道将摇晃豆荚形的飞船。这证明了ABR的闸在启动前它对着正确的方向。在十精十确地时刻开始降低到不满轨道一整圈的速度是很关键的,否则着陆器会飞离太空,飞到无法营救的地方。
当他的飞船在水平方向绕着某点摇晃时,天即将破晓。不久通过头盔的展示他知道了第二次的编制程序的倒数。当ABR启动时,他可能在他的背上飞行,没有留意到关于行星表面的确切的位置。这部分的飞行令他很不安,由于直到降落伞去掉了向前的动量时,他也没有看到地面。他所能做的就是祈祷计算机的飞行计划是分毫不差的。
初升的十陽十光照在面板上,它立刻变成黑色,停止了所有有害的辐射。倒数计时开始并且数到十,斯弟沃特拉上了点火装置,着陆器需要很长时间旋转,他害怕火箭的闸把他送到更陡的飞行轨道,使他远离最适合的速度。六、五、四、三、二、一,有一种重量突然剧增的感觉。他的身十体正被挤十压,由于巨大压力的突然改变他的装备嘎嘎作响,呻十吟不止。
“他十妈十的!”他尖十叫着,部分由于疼痛,但大部分是纯粹的恐惧。“这该死的装置要支离破碎了,我可能来不及着陆就已经死了。”
意识到他把自己的想法叫嚷出来,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并且开始深呼吸!不久他觉得舒服些并且呼吸开始正常,没有出现换气过度。挤十压的痛一直持续,他觉得着陆器在剧烈摇晃时像一座钟摆。他开始感觉身十体内部肝气不合,胆汁过多,冷汗直冒,他要失去知觉了,对于身十体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震动,由于他的身十体在几个月的无重力情况,已经变得柔软。他渐渐恢复了镇静当那个强烈的钟摆式行为已经变成轻微地摇晃,接着消失。但他身十体上那可怕的压力和令他头昏脑涨的震动仍在存在。他开始思考这将持续多久,突然他感到了轻松的感觉:震动已经停止。在经历了生命中最长的20秒后,他幸免一死。
筋疲力竭地躺在着陆舱里,意识到他正通过几乎不透明的头盔看向太十陽十,他合上了眼睛。目前他能算出,根据计算机提供的十精十确地数字,一切已过去。他已经摆脱了身十体被撕十裂似的痛苦。
这个不起眼的飞船,疾驰过火星的上层大气,接着朝着午后火星上的沙漠表层降落。尽管离表面还有40千米,几乎不存在的空气却惭惭地露出它的痕迹。无论怎样,它顺利地飞越过明暗界线,进入黑暗的夜空,在这之前它借助足够的大气打开了降落伞。
同时,斯弟沃特在较低的引力下感到舒服些。他的胃已经安静下来,尽管他的关节仍有些疼痛,他放松下来,充满自信。当星星慢慢地经过前面的玻璃时,他注意到光亮已经减弱,暗示着他又穿过了一个黑夜,着陆在上午之前。当着陆器突然颠覆振动时,他几乎没有意识到黎明前的天空。他眼角一瞥注意到枯黄色的表层,但是它很快消失得不见踪迹,接着又出现了。它看起来这么接近,他不得不告诉自己他离地表还有几千米。他开始疯狂地寻找人类居住的迹象。还有2分多钟降落时间,他希望发现房屋使他有时间朝它驶去。拉上吊伞索,他旋转着着陆器,快速地浏览不断扩展的地平线。没有生命的迹象,是他已经飘离了赤道,还是他已降得太低以至看不太远?火星上的地平线比地球这个大行星上的地平线近得多。但太十陽十的低角度给他提供了最初的方向。他疯狂地再一次搜寻地平线,没有农屋的痕迹!
为什么没有显著特色的风景呢?山脉、峡谷甚至沙丘也应该能被看见。沙丘有问题!他注意到地面起伏不平,像风中摇摆的地毯。看卜去像有一场严重的风暴即将来临,他的怀疑很快得到证实因为着陆器开始猛烈摇晃,接着信号灯变暗最后变红。他完全迷失方向,感觉正被一股强风吸引。如果着陆器以这种速度撞击地面,他很可能像被拍死的苍蝇那样无影无踪。地平线已经完全消失,他也完全迷失方向。因为他知道冲击力是巨大的,所以他只能做好准备,
突然,他肺里的空气被一股猛烈的行为撞击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旋转的疯狂感觉随着飞行器的震动,他的骨头几乎要散架了。而猛烈的撞击像是永远也不停歇。他被迫落在一块崎岖的岩石表面。抬头仰望天空,他无助着瞪着漆黑的天空。最后出现一股巨大推力,接着一切归于平静: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了一分多钟,然后小心地放松胳膊,感受着被扭伤的疲惫肌肉。导热扇的低低嗡声是惟一可听见的声音,它带起热空气,飘荡在他的周围。他小心地摇摆着着陆器上的仪表器,坐起来尽可能地向四空远望,着陆器落在一些圆石之间。纠缠着的降落伞在绳的末端疯狂地飞舞。他爬出来,跳到鼓鼓地降落伞上,接着灵活地拉起绳子的一端,把它们卷起来。劲风已减弱,改成微风,同时他把降落伞塞到套里。天空充满了旋转着灰尘,接着在他的设备和衣服上落了厚厚一层。他把着陆器从岩石中抬出,试了试滑十动十性十能,它在沙地上一动不动。如果再起沙暴,他可以把它当作避风港。
他的空气供应表显示还可以维持18个小时。或是休息,或是七个小时的适量运动。他是休息,等待别人接受到他的电波信号。或是爬到山上,试试火星的十交十流频道?他可以看见大约2公里处有一座大山,在那儿他可以试试RDF。25分钟后,他站在沙丘的边缘上,转着RDF电线。它发射十出很难辨认的微弱信号,无论怎样它是信号。他沿着斜坡朝着有信号的方向走去,但是信号完全消失。他走到山顶上,找到十精十确的方向然后直直地注视着远方。不幸地是地平线依旧毫无踪迹。他读了一会随身携带的书,以期从书中得到帮助。当他沿着地平线走时,信号就会再次出现。除非它被太空反弹出去,短波是一种特别的波长,发射通常,经过火星的地平线,然后反射十到几百公里以外的表面上。
火星上没有磁场干扰收音机发射的信号,这也意味着航海时必须有重要的参照物或地表特征。没有山脉和显露的石头,他可以用头盔上的十陰十影作为方向参照物。充了气的气球懒懒地升起,在电波末端摇摆不定。斯弟沃特扭开了微弱的信号,让它持续地发射信号,同时他拖着着陆器朝着地平线走去。
当天色已大亮时,他没有重新调信号。因此他坐在着陆器上,默想着他已学过的航空指导,满意地想了一遍后,他又开始拖着陆器。尽管外面的空气已经降到零下11摄氏度,而他的身十体内的水分正迅速消失。除非他除去头盔否则他不可能喝上一口水。他的衣服可以收集兼循环水蒸气,以防脱水。但这不能减少他的口干舌燥。他调节着开关,给自己多4%的氧气以减轻疲惫,这仅仅维持了几分钟,接着他不得不跌坐在着陆器上休息一会儿。空气供应表显示在更新的循环器前还能维持3个小时。风又刮起来,夹十着飞舞的灰尘。他飞快地卷起气球,把气放掉然后塞十入着陆器,他随着气球爬进去并且立即打起盹。
一阵嗡嗡响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不情愿地退回到他衣服的面板前。头盔的显示器正显示着“打开保存空气”,他打开了保留间,摸索地进入着陆舱,连结新的循环器。当他睡着时,风暴和日光已经消失,只留下一片星星密布的晴空。他扭开了RDF同时搜寻着地平线。当他结束了无效的电台频道搜索时,天已大黑。他又把气球充上气,一缕微弱的光从地平线上方出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检查了方向以确信那不是太十陽十西落的最后一抹光。当他抬头再看时却找不到它,失望立刻涌上全身。然后他又发现了光亮,这缕光亮如此微弱如果他稍微挪动一下就看不见了。他用天线把气球升起,发出了微弱的信号,并尽可能快地拖着着陆器。
4个小时的跋涉后,他能清楚地看到农屋里面的灯光。他感谢上帝让居民选在晚上工作。如果他们在日落时已经睡觉,那只有依靠微弱的信号,而哪个信号可能已经丢失。隔着一段距离,它当然不能把光亮反映到天空。他扭开了收音机,没有转播也没有紧急频道的监听。他打开手电照了照汽球,接着是屋顶,当屋外的灯亮起,海港出口的屋檐下出现机动车时,他离那个房屋还有不到3公里的路。两盏前灯亮起来就像爬虫在起伏不平的地上左右摇晃,真是一幅美妙的景象。
半个小时后,他坐在一个标准的农屋里,喝喝暖和的饮料,五个人围在他周围。对他的经历难以置信。